戰術再好,臨陣總有變數,趁著奴兵尚在打擊,劉猛又命兵卒抱薪堆疊於外,同時將長槍俱都斷成短矛。但奴兵並未留給他太多時候,很快便有幾十騎突入了視野範圍以內。

此時,早已經等待多時的沈牧等部這才翻身上馬,順著前陣探出的實路,涉過這一片淺灘葦蕩。繼而便停在了順風處,並不急於前行。

這戍堡範圍本就不大,兩百餘名兵眾突入,多有守卒睡夢中便丟掉性命,即便有人驚醒衝出,也都被亂刀分屍。如果不算潛行的時候,拔下這座堡壘,所用乃至不敷一刻鐘。

再行向前,士卒多停頓於此。火線一處空曠地區,已無遮攔,薪柴燃燒過半,篝火已是將滅,但仍不足光。左邊有一哨望,兩名兵卒趴在橫欄已經睡去,另一個也依著木柱哈欠連連,但惺忪的睡眼仍在往四周看望。

這會兒也難再遵循原打算作悠長扼守纏鬥,因而劉猛便也不再留力,命隨軍所攜幾十具強弩俱陳於前,弩箭一輪攢射,那些衝在最火線的奴兵多有應箭而倒,衝勢為之一頓。火光範圍內另有殘留的幾名奴兵,俱都快速撤回,並冇有留下第二次射擊的機遇。

多年高強度的練習作戰,到了劉猛這個年紀,體力已經再難保持頂峰,如果往年也早該退養,趁便練習族中掉隊新銳家兵。但是跟著主家更加勢大,人用不免出缺,現在郎主身邊俱都換了少年悍勇,劉猛乾脆投身旅中,持續效力。

兵卒們魚貫而出,持續潛行。此時劉猛又回到了火線,複又肅除兩座望哨,一行人直至寨牆之下。位於淺灘坡地上的這一座營寨,範圍並不算大,柵欄不敷一丈,因為疏於補葺,那些柵木有的乃至已經生根再發新枝,更難禁止這些兵眾。

沈哲子並未因為此前擾敵多有小勝便就小覷敵眾,以是在此戰投入了淮南軍野戰最強的具裝甲騎。但如果這些甲騎冇在此處的話,淮南軍也將大傷元氣,短時候內不能重新規複建製,以是今次也是一場豪賭。

眼下固然尚未正式交兵,但從遠處敵手集結出營的聲氣來推斷,這一部奴兵實在不容小覷。此時已是半夜,人困馬乏,襲之猝然,敵眾卻仍能如此敏捷的構造反擊,並且聽其打擊之聲並無混亂,若非久戰之精銳,絕無能夠曆練至此。也能夠想見,哪怕淮南軍是輕騎突襲,麵對奴師精銳中軍,也一定就能搶到多少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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