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邇來可謂是身不卸甲、行不下船,先是運糧到達穎口,在汝穎之間略作觀戰。阿誰方向因為稀有名老將坐鎮,戰事展開的很順利。特彆汝南之地本身就冇有多少奴兵駐防,至於本地一些投奴鄉宗也很快就被一一清理肅除。略加清算,那邊便成為安設淮北流民的一個合適之選。
過未幾久,眾將便都畢集於此,包含徐州軍在此的主將,郗鑒的親信李閎。
至此,石虎的企圖可謂說是昭然若揭,其人今次統軍南來,重點必在淮中壽春!如果說此前另有甚麼幸運之心,眼下是完整不必再思疑了。
旁側沈牧也擁戴道:“時下恰是春潮流盛,渦上航埭蓄水極多。奴兵一旦大肆南來,此處本就不是必守之地,若徐州奴眾來援,掘埭放水,不敷為患……”
位於渦水水道上的這一座水寨堡壘中,有一座龐大樓船,高低五層,單此一艘戰船便可包容將近千數兵眾,便是這一處水營中軍地點。如許一艘大船如果橫開,幾近就侵犯了小半河道。
“李將軍所見,誠是知兵之論,慎重之言。奴眾之以是敢遊勇外散,中軍集內,大抵也是深覺我軍不敢大進,雖有小擾,不成大患。此世豈有必勝之戰,得之天時,得之民氣,以我之必攻,而取敵之不備,有此一得,已經可堪一戰!”
“眼下奴眾各守於境,本非新敗惶恐之師,後路又有國中盛甲為繼,即便暫受小迫,軍心實在未失。反觀我軍,既有近畔之敵,又有遠來之患,長擊於外,凡有小挫,民氣已經不安,又恐奴師速至,不免要進退失衡,屆時不但不能取之進功,隻怕後路都將成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