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此境便為後趙所占有,沈哲子北伐至今,也隻是光複了壽春,而並將來得及西向。以是,現在在東晉這邊,固然有周撫擔負汝南太守,毛寶則是汝陰太守,但都隻得名號而無治土領民。
人丁是這個年代最貴重的財產,代價如何並不是賦稅多少能夠衡量。但是,現在大戰期近,這場戰事還不曉得會持續多久,淮南本地賦稅需用也要多仰外給,容不得沈哲子過分豪奢。
“本日聚此,本為集思廣議,諸位凡有所謀,皆可道來,兵尉不必拘束,固然暢言。”
沈哲子對李由之笑著點點頭,不乏鼓勵。對於出身乞活軍的李家,貳心內也是很有獵奇,不乏等候。
至於羯奴方麵或會有的反應,則就讓人不能輕鬆以對。
現在沈哲子苦於冇有處所招安安設淮水北岸那些流浪失所的災黎,汝南之地則就成了一個比較好的挑選。正如李由之等村夫們所描述,此境險地河穀豆割,狀若懸瓠,能夠在極大程度上限定奴騎的活動。
當世人俱都望過來的時候,李由之是有些內疚的。他固然出身乞活軍,幼來便隨親長兵馬展轉,但卻沉寂有思,略有外向。正因這類脾氣,才被叔父派來壽春服從,即便無功,也能少惹事端。
聽到沈哲子的安撫鼓勵,李由之才略有平靜,略微清算了一下思路,這纔開口道:“本部所守,地近汝口。此境暮年曾為石聰所掠,至今尚未歸治。地有汝水之庇,當中有土垂似懸瓠……”
如果將流民們大量招募於此,淮南軍底子不必投入太大的精力,隻要保持水軍根基的在水道遊弋,在羯奴雄師南來之前,便能最大程度上震懾這些處所上殘暴的奴兵。並且,隻要守住硤石城以及上遊的穎口、汝口,也能製止這些流民大肆南來對壽春形成惡性打擊。
“今次一役,王師因勢以守,不免落於被動。奴賊引而不發,不知所指,或要以此以撼動聽心,導致諸鎮俱不能安。但實在打量其用兵本心,我等淮南諸將,實在不必心存幸運之想。”
率先發言的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沈哲子轉眼望去,便認出這年青人名為李由之,乃是軍主李倉的從子,現在在鎮內率部聽用。
而世人在稍作會商以後,也都感覺這是一個不錯的挑選。如果想要清除汝南,並不需求出動太多兵力,隻需求打掃掉一些散養在鄉野的奴兵,同時肅除幾家有較著從奴舊劣的鄉宗惡豪,並不會遭受太固執的抵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