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在聆聽半晌後,便也明白了李由之的思路。

投用賦稅物用多少,還要看杜赫那邊打量內政,究竟能夠在短期內抽調出多少糧草。以是眼下,眾將多談也是無益。

因為不能肯定對方主力何往,因此眾將在考慮汝南題目的時候,便不免有投鼠忌器。擔憂此舉或會被羯奴目為挑釁,從而將主攻方向放在壽春,或會讓壽春有不守之虞。

早前塢壁主朱逢死在了歸程郊野中,境中各家對於其人遺留下來的浩繁塢壁人丁不乏貪慾,俱都蠢蠢欲動,乃至於付予兵器實際施動。

後趙石虎眼下尚未正式南來,以是對於羯奴大部究竟主攻那邊,世人也都是猜想頗多。如果是平常敵手,倒也不難猜想,對方如果主營漢沔,則所攻必是襄陽。但若修治汝、潁,則壽春就需求把穩了。如果在彭城、泗水集結兵力民役,則必取淮陰、廣陵。

但終究倒是朱逢的舊部李倉崛起,構造防備自保,擔當了朱逢的大部分遺產,並且在第一時候向壽春鎮所表示投誠。

至於李由之所言懸瓠之地,沈哲子也有印象。後代這裡因地建城,便名為懸瓠城,為汝南鎮所,又稱為天中,意為全部天下的中間。哪怕是到了後代蒙古南下滅宋,此境仍然具有著極大的計謀意義。

沈哲子講到這裡便感喟一聲,說道:“早在舊鎮梁郡之時,便遣眾北向刺探。奴主石世龍久病成屙,其子石風雅怯懦難立,石季龍則狂悖更甚於昔,嗣傳成疑,必生內鬨。今次窮國以來,隻是存念外懾諸邊,實則並無直下江東之想。以是其眾將要指向何方,稍思即得。”

不過在這些村夫的描述中,眼下懸瓠城尚未築成,而本來的汝南城也早已粉碎毀於戰亂。羯奴固然名義上占據此境,但也並未駐守太多人馬,隻是威懾鄉宗,偶有掠食。

以是眼下的汝南,正處於一種無當局的狀況,村夫結寨自保,暫奉羯胡燈號。

自此,此境便為後趙所占有,沈哲子北伐至今,也隻是光複了壽春,而並將來得及西向。以是,現在在東晉這邊,固然有周撫擔負汝南太守,毛寶則是汝陰太守,但都隻得名號而無治土領民。

如此一層考量,若直言出來,不免會讓民氣生怯懦之感。但人的潛認識如何卻騙不了本身,不乏將領在論及此事多有推委之詞,或言調劑不易,或言小民難束,又或不宜妄動,總之是不如何同意,可見心內是深有顧忌。

而提起這一點,沈哲子也是恨得牙根發癢,這石虎就是一個禽獸,不管其人隻是純真的想要利誘南麵之敵,讓人看不出其人雄師所指從而不能做出有效的安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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