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懌沉吟很久,才腔調略有沙啞的說道:“如果來歲奴賊真要傾國來攻,維周你有無信心守住壽春?”
沈哲子正從城外硤石城巡營而來,戎甲未解便聽庾懌如此抱怨,當即便是一笑:“小舅是說這一份戰報?的確是稍顯誇大,不過將帥在外,總有事從權宜,王師新定處所,總要恩威有示,才氣穩鎮此鄉。台中若以大局為重,應當不會以此罪惡。”
“說的甚麼話!我不過流派以內一乾才,維周你倒是百年家業所繫之麟兒,你父肯將你遣於我處受命,那是家業所托之重!我也是老夫聊作大言,於此共同進退,不為獨功,不作獨活!”
沈哲子講到這裡,已是憂心忡忡,倒也並無作態,而是真的不敢鬆弛。
“會或不會,我等難作斷言。但是國土之得失,也不能留意賊眾所念輕重。我這一番考量,或有危言聳聽之嫌,但有備無患,總好過倉促應對。以是來日壽春之安危得失,仍不能常態視之,還是要儘力以赴,不敢留力。即便奴賊不會傾國來攻,也要厲兵秣馬,以期早日飲馬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