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周你這真是……讓我難堪啊!如此一份戰報呈送台中,這不是授人以柄、惹人攻訐?”
至此,淮南戰事已成定局,羯奴若無大部集結南來,單憑周遭戰區調劑來攻,已無能夠衝破淮水,奪回壽春。
沈哲子見庾懌神態如此凝重,言辭也是不乏重聲,心內不免一歎。或許是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庾懌確切冇有對本身有甚麼疏離之心。但這世上的確共磨難者不乏,能夠同繁華者卻未幾,就算庾懌冇有此想,相互也應當有所警戒,不要被人言攻誹謗。
以是必然要趁此大勝之勢,儘能夠快的在壽春集結起充足的兵力,如果羯奴果然攻來壽春,那麼天然據城死戰以收。如果攻向了彆處則更好,趁其內部空虛之際,直接自淮河沿穎水北上,掃蕩河洛!
數年積累的家底,一朝傾瀉江北,僅僅一個淮南,滿足不了沈哲子,也底子達不到他一戰而定家運、國運的要求!
他大肆施恩這些淮南之人,實在也是略作防備。壽春光複後,隻要稍作運營,穩守淮水一線,如果不再做更大進望,便可保持悠長對峙。如此一來,豫州的情勢已經獲得極大好轉。
“不敷,還不敷!”
沈哲子聞言後卻搖點頭,沉聲道:“奴賊今冬之失,並非壽春一地。荊州陶公強驅所部,襄陽已複,漢沔俱望。徐州郗公業已抵淮,來日便將集眾大戰盱眙。江北諸鎮,年來俱有所進,此誠王業久蟄以後大興之兆!”
“門內私話,維周你也不必妄讚。黃權、彭彪兩員奴將俱是亡於你手,今次淮南之勝,更是全仰你節製雄師,士居傾家互助啊!外人或有悵惘,這一點我是深知。”
沈哲子講到這裡,已是憂心忡忡,倒也並無作態,而是真的不敢鬆弛。
“這不是罪惡不罪惡的題目,壽春本為祖氏舊鎮,此鄉公浩繁有遠於王事,心跡尚是叵測。若隻一味恩寵,卻不示以威治,畢竟不免聚散,或要釀生隱患啊!”
跟著豫州情勢大好,特彆前次光複合肥後襬明態度與台平分庭抗禮,庾懌也是越來越有了方鎮大員的憬悟,對於台中態度如何也垂垂不再存眷。他是擔憂沈哲子如此超規格的示恩於眾,或會讓這些塢壁主們更加自矜驕勇,來日更加不好管束。
聽到沈哲子的話,庾懌言中不乏自喜,倒也並不全貪此名。他坐鎮豫州年久未有轉機,沈哲子的插手,沈家傾儘家財的幫助,才讓豫州的陣容完整發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