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家固然親故諸多,不乏良選,但是鄱陽作為一個新斥地的好處範圍,初期的運營還是要放在自家人手中纔會放心。並且鄱陽這個處所,河澤山嶺浩繁,不乏山越等蠻部占有,早在舊吳年代便是江東之患,想要治穩,不能用一庸人拚集,必必要有手腕和資格。
策畫一遍後,沈充不免感喟說道。
豫州橫亙在荊江與建康之間,西麵局勢大變,庾懌與陶侃之間另有太多細節要談判,以是臨時得空歸都。待到庾懌歸都述職,將會正式提出光複合肥的計劃,屆時沈哲子也將離台,投身於這一場戰事中。
三人在房中掰動手指頭細數一遍,卻連一個合適的人選都冇挑出來。可見過往沈家在時勢中被人看輕,也不是全無啟事。
此中相稱首要的一點,便是對新動手的鄱陽郡的操縱。鄱陽潛力固然大,但這一點對於幾個月後便要開端的合肥一戰卻冇有太大的助益,要將潛力轉化成為真正的氣力,本就是一個悠長之功。以是眼下鄱陽最大的感化還是作為一個渠道,將吳中的物質順利運抵豫州備戰。
當然老爹這麼說,沈哲子也清楚實在還是感念於一樁夙願,那就是想要將西宗兼併過來。西宗顯於舊吳,暮年一向強於東宗。本來人言吳興沈氏,多指沈氏西宗,直到近幾年東宗才厥後居上,但在鄉倫名義上,沈氏東宗仍然還是旁支,主持家祭的仍然是西宗的沈憲。
以是在麵對老爹的疑問時,他隻是笑語道:“行至今時,人事將儘,唯有敢戰無退,勝負俱仰天命罷了。”
沈哲子對此倒冇有多少彷徨遊移,倒不是自覺標自傲,而是籌辦了這麼多年,不管如何必有一戰!
沈充聽到這話,眉梢已是飛揚,抬手按在沈憲那乾皺的手背上,笑語道:“叔父何故恃老頹聲?現在我家冠纓持圭,庭門大旺,惡事不侵,正宜長養形狀,久視繁華……”
沈家東西兩宗,本也冇甚麼舊怨,暮年分宗,隻為避禍。現在合一,道理上倒也冇有甚麼邁不疇昔的坎。畢竟東宗勢大較之暮年的西宗都遠遠超越,就連吳中那些顧陸舊家比起來都相形見絀。
不過,既然老爹有此執念,沈哲子也就無謂絕望,開口道:“父親既然有此設法,稍後無妨邀人細談。畢竟隻是執位罷了,真正做起事來,還是要依靠信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