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談幾句,溫嶠才正色道:“今次亂事,乃是複興以來最劣!君王之命,曲解詐用;台省威儀,蕩然無存!萬眾嘩然,群臣自危!你既然交出這一份戰略,可見也是認知深切。如果後續措置不當,遺患尤深!我不管你內心另有甚麼籌算,既然已經歸台,就牢記不要再滋肇事端,台內也要群策群力,渡此一厄!”

但是越是如此,溫嶠不免越是看沈哲子不紮眼。這小子就是典範的根上歪了,才情極高,若能導善而用,實在是不成多得的良吏。但如果用心使壞,也實在讓人防不堪防!

單單從這一條行動,便能看出來繼任掌管中書的褚翜行事風格還是偏於陰柔,遠不如庾亮結實激進,不是一個魁首型的人才,仍然不敢旗號光鮮的去壓抑王導。並且其人聲望也確切不敷,竟然還要藉助宗室力量。

當然,褚翜這麼做也是有不得已苦處,他能夠躍入鳳凰池,本就不乏漁翁得利撿個便宜,加上又冇有可靠的方鎮力量去支撐,做事不免就會畏首畏尾。

溫嶠聽到這話,神采變幻幾番,終究還是指著沈哲子長歎一聲。近似言語,何嘗冇有在貳心中醞釀過,隻是跟著春秋漸長,豪情不複,越來越少思及。現在聽起來,表情也是極龐大,不乏認同、不乏分歧、也不乏自傷,乃至於妒忌,畢竟壯氣不再了!

溫嶠聞言後不免又嘲笑一聲,怨氣實在太深,接太長文抖開,一看那筆跡,口中便是嘖嘖有聲,不屑姿勢畢露無遺。

“曆淺職微?惹事當時如何冇有這一份自知?”

台中和方鎮之間有來有往的談判,令得都內一時肅殺的氛圍有所減緩。固然後續必定是有人家要不利,但事情最可駭是屠刀高懸未落的時候,的確度日如年。

第一項詔令如果說隻是反應出褚翜小我的軟弱,第二項則就是台閣團體都還含混著,拿不清楚該以何種體例去麵對那三鎮,乃至將刺史招歸述事都不敢明令行文。不過三鎮也算是給麵子,彆離遣使歸都表示情願受詔入見。特彆陶侃,不但推讓江州刺史之職,請台中另擇良選,並且還主動表示讓出江州動亂的問責權,請台中遣使去調查。

沈哲子聞言後隻是嗬嗬一笑,不再深言,繼而正色道:“長輩並非厭世絕眾之徒,但世風各種,卻也不肯諸多逢迎。世事多艱钜,經心應對都感不暇,至於玄虛出世之說,也實在偶然關顧。方士邪說,非禮非經,卻能令得民氣惶惑,物議難平,這莫非不值得警省?如果隻作等閒觀之,即便當代無憂,隻恐為後代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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