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鳳將這一條目伏案疾書,然後讓人張貼在“不決”一欄。
葛洪名重江左,乃是天師道內隱形大佬,在這清議時節,要比溫嶠和沈哲子兩個廣受鄙棄的閒員繁忙很多。沈哲子提早幾天時候便就約好,可還是在溫府等了大半天,葛洪才抽身趕來。
所謂營擅天然是他公開援助、包庇,拉攏民氣。陰蓄則是都外莊園裡多蓄甲士,乃至於能夠牽涉出烏江封海內大興冶鑄的事情。幸寵則是指皇太後對他超出禮法的寵幸厚愛。妄言等幾類,也都是有確實的證據可供攻訐。
他臉上覆著紗巾,因此看不到詳細的神采,但腔調倒是不乏陰冷,讓室內任球等人都顯得有些不天然。
錢鳳那陰冷的腔調固然讓人不舒暢,但是所言卻繁複深切,總結出沈哲子幾種能夠要被人攻訐的罪行。
近似營私陰蓄如許的罪名,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栗,的確就是謀反標配,但反而不大能夠被拿來進犯。因為這是時下的一種常態,對方如果以此進犯,沈哲子這裡大能夠也以此反擊,落到最後就成相互踢爆老底,相互都下不來台,也一定能獲得結果。
能夠想見,如果沈哲子身上的“幸寵”標簽被誇大彰顯出來,那麼所激起出來的嫉恨之心將是多麼澎湃。不要說敵手會死抓著不放,隻怕就連本來的盟友都忍不住要煽風燃燒、落井下石。並且統統的進犯都將集合在沈哲子一人,乃至連其背後沈家都牽涉不到,可謂一次手腕淩厲的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