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間一座竹亭,柱子斷了一根,剩下幾根也都是傷痕斑斑,亭蓋坍塌大半,亭子裡還散落著諸多器皿或是碎片。

“當然世祿之家,一定仰於武事卑用。我這一點濁誌,實在不能強勒於眾,但一想到賊虜豺行於北,虐我神州萬民,若不能以虐還之,手刃奴賊,此生終是有憾,氣不能暢,情不能忍!因之善愛此身,以待用時。”

世人聽到這話,俱垂首下來,沉默不語。

“北人食酪,南人飲茗,那都是口味分歧。有人熱於散趣,有人厭感幻藥,倒也不是甚麼意趣的凹凸。散中或有奇趣,我是不通,但卻目睹諸多藥力擁堵殘害於身,是以而有深厭。你們諸位如有此趣,那也不必感覺負累,嗜甜嗜酸,無從怪咎。”

但由這樁事,他們也看到了沈氏家風鬆散,一人出錯,三人俱罰。特彆沈雲被拖出來的時候,那身上鞭痕沁出的血絲感染衣衫,奪目刺目,讓人認識到這是真罰,而非作態。

沈哲子對這些舊部倒也還算馴良,並不峻厲怒斥他們,隻是話音一轉又說道:“不過我與諸位也曾並肩戮力殺敵,深知兵事多凶,稍有不慎,喪命隻是瞬息。如果對陣散趣偶發,無異引頸置於賊刀之下。丈夫如有熱血,應知此世多用,應勒弦彈鋏以待抖擻,豈忍藥石培植器用之身!”

“記著了冇有?”

哪怕是對家人,也不成能峻厲的人身管束根絕這類征象。以往沈哲子碰到這類事情,發明有家人服散成癮,那也不作太多鼓吹,馬上冷置起來,再也不委派任事。久而久之,身係職任的家人也都垂垂自律起來,不去感染那些東西。

莊園主廳裡酒氣熏天,到處橫倒酣醉昏睡的年青人,的確冇有安身之處。沈哲子掩著口鼻探頭看了看,剛待要抽身出來,卻發明瞭角落裡背靠牆壁嗬嗬傻笑的沈雲,那精力狀況較著有些不普通。

沈牧本身固然不算甚麼好傢夥,但無毛病他嘲笑比他更不著調的庾曼之。

五鞭抽過後,沈哲子轉手將鞭子遞給了沈牧。沈牧接過馬鞭後,轉頭看到沈雲已經痛得神采慘白,滿頭的盜汗,實在不忍心再抽打下去,轉頭小聲說道:“雲貉畢竟幼年,又是初犯。我這阿兄疏於看顧,略作分擔吧?”

沈哲子固然不是肇事者,但是在看到郗家人那不乏幽怨可惜的神情,還是頗覺難堪,低頭疾行而過,很快就到了莊園內主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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