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沈哲子隻能從切身短長對皇太後報告:“現在台苑已是殘破,表裡無阻,不堪為居。君主不能安居,臣民如被針氈,修建新苑已是迫在眉睫。”
“中樞者何也?集四方之物,以資頂用。今次亂事,京畿所害尤深,但四方卻仍不足力,正宜引援為補……”
“母後,明天的課業,我已經完成了。”
“臣一時迷於肥遁,不能勤懇於事,已是忸捏。母後予我信重,天然不敢驕易,竭儘所能隻求不失罷了。”
沈哲子淺笑應下,而後便將話題引到今次歸苑的目標:“都南賑災已近序幕,諸多丁戶已經歸籍。隻是關於災眾來日如何安設,臣還想叨教母後是何觀點。”
講到這裡,皇太後神采又有幾分陰霾,環望大殿慨然說道:“彆的不說,單單這苑中眼望儘是狼籍,不免諸多牢騷滋長。群聚一處,即便是不想聽,很多冷言也都傳來……唉,讓我坐臥不安。”
以是,沈哲子又說道:“臣之所慮,倒是分歧。固然農本國重,但時下都中情勢,倒是有異於往。勳者各據其土,小民安設艱钜。如果再墾新田,則年關不能建功。一賑再賑,不是悠長之策。”
固然沈哲子已經死力用儉樸的腔調講授,但是如許一個弘大的構思,皇太後一時候也很難瞭解。
皇太後聞言後卻笑道:“你這少年諸事都好,隻是拙於爭功。但家事即為國事,禮法所定,有功則褒,實在不必怯於論功。”
皇太後聽到這裡,眼神不由一亮,重修苑城這一件事,哪怕不考慮彆的方麵,也是必必要做的事情。隻是起初她知國用艱钜,也不好主動提出。現在沈哲子提及,更讓她有感於這個半子不但在國事上頗多建功,餬口上更是體貼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