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張健較之紀友印象中阿誰剛毅沉穩的形象已經大不不異,神采略有慘白,眼神遊移不定,鬚髮混亂,整小我似是頹廢非常。
沈哲子聽到這話後,表情更是沉重,將劍甩在了地上,澀聲道:“王太保台中已有政令,宿衛從逆者各歸鄉籍,不入屯所,有功者議功授田。”
紀昌低頭看一眼那劍鋒,身軀已是一顫,繼而便悲哭道:“末將該死,死不敷惜!但請駙馬明鑒,末將從未命令攻破一莊,從未命令害一人,雙手絕無沾血,所獲寸縷無受!”
“可、但是末將要如何禁止他們?這些宿衛,大多良家,一條性命便扯出老幼婦孺的一家!他們無法從賊,已經是斷了前路,能得一二財賄傍身,那是最好成果。固然那些村夫也是無辜,但是末將隻是乾才罷了,能謀者隻為同袍身計……若一死能償此罪,末將死又何惜?”
紀昌捂著臉頰,血水已經從指縫滲了出來,腔調顫抖不定。
“可貴事到現在,紀君仍肯見我,客居江東經年,能得紀君禮厚,於我而言,已是不虛。”
“賜死?要殺的何止你一人,內裡那些賊卒凶徒,哪一個不該死?是不是要將他們十足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