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宣陽門前數丈以外,沈哲子表示世人停下來,然後叮嚀一名親衛上前喊話道:“駙馬都尉、昭武將軍沈哲子奉皇太後陛下行台詔旨,率王師勤王平叛,城上守將若肯自縛獻門,重歸王統,可既往不咎,行台議功!不然,格殺勿論!”
他敢不顧物議,陣前動武逼退沈哲子,為的又非本身,而是為了要給王家爭奪一個執掌台城的機遇,本身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但是王彬卻連風險都不肯與他共擔,他還能期望琅琊王氏過後會著力保下本身?
“好,好得很!”
但是恰是那一身章服,恰是那一身章服!
可惜他冇有,哪怕不為本身的出息,他也要考慮身後這一眾跟從他多年的忠心部曲的安危。按捺下心中的不屑,路永指著馳道上正在緩緩靠近城門的兵眾,說道:“來者不過四五百眾,不管是哪一方,我等據城防之利,都可輕鬆擊潰!”
數百人振臂大吼,氣勢凜然。
但是現在他不能,重歸王統意味著他要再受起初朝廷政令端方的束縛,若明天他敢私行主動對沈哲子脫手,那麼將來的朝堂,乃至於將來的江東,一定能再有他容身之處!
跟著沈哲子一聲厲吼,刀光突然一閃,司馬羕那一顆頭顱頓時滾落下來,那無頭之屍血濺丈餘,抽搐著橫倒在宣陽門前!
“停止!”
“哈,口氣真是不小!”
路永深知,砍向西陽王那一刀就是砍給他看的,如果明天他不放沈哲子入城,那就是往死裡獲咎了對方,遲早有一天這一刀會砍向他本身!路永心內看不起這些世家子,如果還是在之前,乃至在殺掉蘇碩之前,他都能夠疏忽沈哲子這一刀的震懾,命令擊退對方。
“我不知,我不知……你不要問我!太保叮嚀你要守住宣陽門,千萬不要放他進入台城!”
沈哲子卻不睬西陽王的嘶吼,目視著城牆上方,冷酷道:“弋陽王司馬羕以宗室父老而屢受國恩,不思報國反投賊虜,罪不容赦!斬!”
這時候,沈哲子也表示兵眾們臨時停止進犯,眼望著宣陽門被由內緩緩翻開,路永一人獨行至城門前跪下:“罪將路永,恭迎王師歸都!”
打又不敢打,眼看著沈哲子已經恍若無人的率眾擺出衝鋒陣型緩緩靠近宣陽門。這對路永而言的確就是熱誠,心中不免戾氣滋長,臉龐也垂垂扭曲起來,抬手錶示部眾引弓拉弦,繼而轉望向王彬,沉聲道:“王光祿,此子實在驕橫,恃功狂傲!隻要你點頭,我便將此子射殺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