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現在已顛末蕪湖逼近姑孰,間隔建康並不甚遠。陶弘他們連夜快馬疾行,繞太小丹陽便已經靠近姑孰疆場核心。
瞭望敵營半晌以後,一行人又沿原路返回,接連兩日以後,徐肅又漏夜而來,帶回了沈恪自台中通報出的動靜。
徐肅坐在房中,臉上不乏愧色道:“仆下在都中運營太淺,倉促間實在冇有良策進入台城去,隻能……”
這些台中諜報中比較讓沈哲子感唸的便是王長豫的死,他與王導這個宗子固然打仗未幾,但也感覺王長豫確切有乃父風采,若能得以長命,再加幾年曆事磨鍊,一定不能代替王導成為琅琊王氏在政治上的棋手。
既然台中情勢已經明朗,沈哲子心內構思的最首要一環也被補上,一個個設法以及所會遭受的變數都在腦海中出現出來。
同業的其他幾人則不免有些鎮靜,一隻腳踩在爛泥裡的謝奕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遠處那堆積高高的糧垛,很有幾分指導江山的豪氣:“本來將軍所計是要放火燒掉叛軍糧草,公然是一個奇策。此方糧草被燒,叛軍必生糧患,都中宿衛新附,屆時自會亂成一團,不戰而潰!”
兩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奔馳,陶弘已經在頓時乘坐不穩,喊出這話後便跌落下來。
不過他之以是敢為,倒也不是在賭,將性命放在陶侃手中,反而是將陶侃平生榮辱權益乃至百口性命都抓在本技藝裡,要用局勢去逼迫陶侃不得不戮力而戰。起初京畿淪陷,陶侃遠在荊州還可推委,但現在已經將近兵臨城下,若還坐觀建康得而複失,那麼就會代替庾亮成為最大罪人!
到了第二天傍晚,已經能夠聽到火線傳來渾厚的軍令旗鼓之聲。為了避開曆陽軍標兵遊騎,陶弘他們不得不自宣城繞行自蕪湖,然後才向大江挨近。馬力弱竭時,便由龍溪卒們誘殺幾名曆陽遊騎換乘馬匹,一起都不斷歇。
送走了徐肅以後,沈哲子便召來幾名龍溪卒,伏案疾書一信,交由他們連夜出發返回曲阿去,告訴仍在那邊帶領東揚軍與張健部對峙的族叔沈默早作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