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肅見狀後便也疾行出來,目睹擺佈無人,翻進一所無人屋舍中翻揀半晌,找出一身半舊時服換下本身陳舊戎裝,淺笑著自語道:“功成期近。”鮮明是正宗的河洛口音。
聽到這話,那兵尉眉頭皺了一皺,略作沉吟後才點點頭:“這隻是一樁小事,隻是你要記得,台城非是平常地。你隨我去,可不要惹出事端。不然,就連我都保不住你!”若要擄掠南苑,兵尉還要多多依靠這徐三,這類要求也不好直接回絕。歸正他去台城也要照顧一二兵士隨行,帶上這徐三也不是甚麼大事,反而還能示好拉攏。
兵尉微微一笑,這徐三在他看來固然失於魯莽,但也確切是一個武勇之才,傳聞其家乃是吳中豪宗,集貨北上卻因兵事陷於建康,身邊幾十名部曲家人也都是可貴悍卒。
略作沉吟後,兵尉纔開口道:“我倒不是妄圖南苑財賄,不過你我主從一場,我卻不忍見你枉送性命。似你那種橫衝直撞是絕無能夠成事,你若非命,我也難辭其咎。要為此大事,尚需細心商討。”
城初破那幾日,偶爾也有亂兵突入南苑中,傳聞所得豐富,鬥量的寶石珠玉,堆積如山的犀角香料,錦緞絲帛之類更是數不堪數!
徐肅講到這裡,神采已有猙獰:“性命隻此一條,橫屍街頭也是一死!父母予我生養之恩,我當為出息家業而搏,不負此生,豈能為那些不忠無義的逆賊傖子作無謂捐軀!我意已決,陳尉既然不肯犯險,也不再強求!”
“偶有所得,繁華哪能專享。”徐肅笑吟吟將此中一枚玉玦塞入那名兵士懷內,然後便安坐下來。
“如許好嗎?”徐肅聞言後便皺眉道。
“現在這個世道,勇武敢為者才氣專享繁華。蘇驃騎若非敢為,現在早被故中書收斬,哪有本日把持表裡之顯赫!我等鄙薄小民不敢進望太多,生逢此世,有天時世勢之助,若不能有所斬獲,豈不是過分苛待此身!陳尉你世居丹陽,應知南苑是何豪鄉,若時勢轉換,我等這平生一定能有機遇再入南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