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若任由京口方麵壯高文祟,都是一個致命隱患。他本意是親身率兵東向京口,再反覆一邊攻陷建康舊事,完整毀滅隱患。但是荊州方麵遲遲冇有給他答覆,讓他不能有所放心。何況京口地近淮北,他也不得不考慮郗鑒對此的反應。
暮年王敦為亂,便是屯兵姑孰,進望京畿。而本來蘇峻戍守的曆陽,與姑孰隔水相望,首要的任務也是震懾西藩,不使姑孰有強兵堆積以亂江東。世事翻轉,暮年的保護者現在已成背叛者,唯獨穩定的是姑孰的計謀衝要位置。
姑孰地近大江,境內牛渚乃是大江上遊咽喉之處,附近水網交叉,向來作為鹽米重屯地點。陳兵於此,上可扼緊大江水道,隔斷荊揚,下可俯瞰宣城,南窺江州,夙來為江東用兵形勝衝要之地。
江東屢經動亂,大凡有一二大誌、自恃武勇者,內心多多極少都存一些順勢而起的動機。暮年一門五侯的義興周,現在江東豪首的吳興沈,便是這些豪強們欽慕有加又羨慕不已的工具。
許柳位處現在也非庸人,聽到這話便知蘇峻言中深意,眸子規複幾分腐敗笑語道:“南北洶洶勢如沸湯,很多事並非不肯為,各自有苦處啊!壽春地近中原,附近都無山川可恃。我家主公鎮於彼方也是戰戰兢兢,不敢有失,所部若調劑太頻,或會引得羯奴南窺……”
但是即便是如此禮重,豫州軍方麵卻仍有人不滿,特彆是祖逖之子祖渙。此人雖得其父之風非常勇猛善戰,但策畫智計方麵確是遠遜。起初便公開忿忿有言蘇峻對其薄視,目其為將卒之纔不肯委以清要之任。待到雄師將要移鎮姑孰時,更是違背軍令諸多推委,不肯分開建康繁華之地。
蘇峻微微一笑,心中所想並不透露,隻是舉杯對許柳笑道:“此鄉繁華,豈敢專享。惟今之憾,可惜太尉不能駕臨於此,與我等共攬此物華之樂。”
“主公,大事不妙!”
許柳聽到這話,神態便歡暢很多,不再抱怨,轉而言起風雅閒語。
如果承平時節,這些人是冇有太多上升機遇和渠道的,本身力量又不敷以讓他們去攪亂世道。曆陽舉兵於他們而言是一個可貴的機遇,各他殺發財僮部曲,力寡者稱尉,力壯者稱將,橫掠鄉裡乃至於攻破縣治,紛繁呼應曆陽。
這一天,蘇峻又將許柳請來厚禮宴請,希冀能夠穩定住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