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哪一家的女郎?她憑甚麼、她如何敢喊我家郎君作阿奴!”
沈哲子嘴上笑著答覆道,不過手卻在案下悄悄點了點興男公主膝蓋。興男公主有些迷惑的看了沈哲子一眼,見其嘴角微微下垂,當即便有明悟,於席中發聲道:“維周攜我來請母後,是但願母後出去散散心。但母後不肯意,我們就要自去遊樂,哪有閒心再去照顧阿珝。”
牛車上,興男公主聽到道旁那些叫喚聲,初時另有幾分沾沾自喜,但是過未幾久便垂垂不能放心,攥著中間的雲脂娘子手腕恨恨說道。那雲脂娘子手腕被攥得生疼,這會兒卻不好再去奉勸已經妒火中燒的興男公主。
暮春時節,六合早已回暖。從莊園到京口大城這一段路途中,郊野中已是綠意初被,清風拂麵未有寒意,草長鶯飛風景迷眼。
望著高坡一起伸展到大道上的五彩斑斕花徑,沈哲子將公主擁入懷中,引吭長嘯,更引發了一陣高亢的喝采聲。
有正雙眼迷離望向高坡上的彆家娘子聽到這話,頓時柳眉倒豎,號召擺佈,抓起土塊泥巴擲向沈牧。
“阿奴望我!”
“雲脂,你看這些婦人是何姿勢!我家夫郎美形,與她們又有甚麼乾係!”
沈哲子與公主同業至此便下了牛車,翻身上馬,一邊與各家屬人打著號召,一邊與十數名親隨騎馬開道,帶領女眷同往江邊。
“琅琊王殿下如果有此興趣,臣天然樂意作陪。”
沈哲子心內固然不乏少年青狂,但眼下他家醋娘子就在火線車上,哪怕被人圍觀也實在不好過分矯飾,因此隻是帶著矜持笑容往門路兩旁揮揮手。
“哈,那是我思慮不周。維周你要與同儕遊樂,確是得空關照太多。罷了,你們自去吧。”
等上了車,沈哲子才撇了撇嘴角,點頭道:“皇太後似有以琅琊王繼鼎之念,我不能助她。公主你也要記著,今後此類之請,十足一概回絕。”
公主亦聽到這叫喚聲,小臉更是糾結憤恚,腔調都有了幾分扭曲,就連她都冇美意義這麼密切的稱呼自家夫郎!
耳邊聽著周遭喧鬨尖叫喝采聲,興男公主緊緊偎在沈哲子懷內,腔調膽小又顫抖:“壞傢夥,你嚇到我、我……我一世都忘不了,沈哲子,我、”
略過此節,皇太後又指著公主說道:“你這小娘子不要恃寵而驕,維周對你有敬愛,你要更曉得和順之道,哪能在外直呼夫郎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