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將如此鼓譟,蘇峻一時候也是糾結。將士們的怨念必定要有所宣泄,但若完整獲咎了這些南北舊姓,於他而言則是自絕於江東。思忖很久以後,他才指著張健開口道:“稍後子高率本部攻破烏衣巷,敢有抵當者一概誅殺!餘者掃蕩全城,但有被甲持戈者,一概誅殺!”
不過對於沈充此念更深一層意義,蘇峻也不是不明白。沈充的這個兒子分歧於陶侃之子,其家久負豪武之名,終究在這一個兒子身上撈取到一點人望清名,又藉此蒙上一層貴戚色采。若本身害了他這一個兒子,不啻於斷了其家長進之階,沈充絕無能夠淡然放心,抖擻與本身冒死都未可知。
他本意還籌算劈麵斥責這愚婦,夫死,婦不易其轍乃為婦道!他乃是肅祖信重的肱骨之臣,這愚婦怎能放縱其孃家權奸一再見逼熱誠,將肅祖遺命置於何地!現在他已入都,這愚婦信重的孃家又在何地?
蘇峻聞言後便微微點頭,名禮之正,方能居實。這倒不是他對名位過量熱切,而是不得不為,不然他便仍然隻是見逼中樞的方鎮亂臣。略一沉吟後,他便點頭道:“此事托付匡令,拿出一個章程稍後公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