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家在城中的力量卻不太多,一方麵是因為絕大多數部曲都在鄉土中被堂叔王舒統禦,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父親感覺冇有需求在城中安設太多人手。因此眼下乃是空前的空虛,繼而被人輕鬆抄了退路。
琅琊王放下筆,低頭望著褚季野道:“我大舅在何方?我母後如何?我阿兄如何?”在兵臨城下之時,他就被中書與太保合議轉移到此處,實在不知苑中現在情勢如何。
建平園並不靠近台城,現在台城乃是叛軍主力地點方位,這裡反而冇有多少亂軍蹤跡。但跟著亂軍對城池的掌控加深,這裡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情。
杜赫先是見禮,然後上前抱起了琅琊王,再對王悅說道:“本日衝犯,來日都中亂平,定當登門賠罪,還望長豫兄寬宥。”
他略一沉吟後便叮嚀道:“先捆起拿下,我去叨教軍侯。”
既然木已成舟,眼下態度扭捏也偶然義,褚季野將心一橫,搶先一步往園中行去。杜赫等人隨之而入,褚季野能夠心甘甘心插手出去,杜赫也很欣喜,畢竟此人乃是他在都中為數未幾的好友。
見褚季野已經心生退意,杜赫一掌控住他手腕,低語道:“季野兄,琅琊王或為將來鼎祚所繫,其安危乾係嚴峻,絕非你我能庇護全麵。並且,起初皇太後陛下與丹陽長公主已經退出內苑……”
褚季野有些情難麵對王悅,相互俱為琅琊王屬官,兩人私誼也是不錯,聽到這話後,他隻是垂首下來講道:“長豫也知現在都中非淨土,我等既為殿下之屬,當保殿下不受亂軍之辱。”
“如此不堪軍容,竟成破城之災!這莫非隻是戰之罪?”
那些叛軍衣甲上大多感染血漬,神態也是猙獰,揮動著血跡未乾的兵刃。身在這一眾凶人包抄當中,王悅心內不免也有嚴峻,隻是強自平靜望著此中一名亂軍頭子說道:“我是琅琊王長豫。”
王悅坐在琅琊王身側,看著自家那十幾名家兵被如狼似虎湧出去的沈家部曲繳械捆綁起來,再見褚季野登堂入室,臉上便出現一絲苦笑:“季野兄,何至於此啊!”
褚季野和杜赫分開寓所,行在大街上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因為身邊不乏勇健部曲簇擁,那些亂軍潰部哪怕行過他們身邊,都是視而不見,不敢上前擾亂,乃至於杜家部曲還追上前去手刃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