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上前一步阻住南頓王視野,笑語道:“此等小事,也勞大王耿耿於懷。我倒感覺,大王該為另一件事憂心更多。”

沈哲子這類就事論事,而不過量虛言臧否的態度,讓杜赫頗感心安。說實話,麵對這個局麵,他已經心亂,不知該如何措置。若連沈哲子輕言相棄的話,那他更要完整的絕望了。

“大王不必客氣,相互都為宗親,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舉手之勞罷了,實在不當大王如此厚讚。”

看著南頓王那陰霾到了頂點的神情,沈哲子心中惡趣陡升,便覺當年本身入都時受其所迫那種寬裕終究有所伸展償還,趁便還收了利錢。

頓了一頓後,沈哲子才又說道:“道暉兄今次之厄,若窮究一番,不乏受我家所累。幸而道暉兄無事,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

說著,他將手中馬鞭悄悄一擺,旋即劉猛便撥頓時前,暴露橫在馬背上神情疲勞到了頂點的彭會。

恨恨看了一眼被擒押在步隊中的彭會,杜赫才又對沈哲子說道:“多謝沈郎仗義而助,使我不至蒙冤難陳!北地雖是板蕩不靖,我卻毫不敢為害我衣冠之士暴行!”

“沈郎切勿言此,畢竟是我家人末節有失,先有取咎之舉惡於人前。”

但不管如何,也不能由得這彭會落在沈哲子手裡,南頓王已經盤算主張,一俟此人落回本技藝中,便要將之乾掉永除後患!

聽到這答話,對方陣型緩緩散開,但是又有幾名豪奴簇擁著一個華袍中年人行出,恰是南頓王。

道途中,沈哲子策馬徐行,跟杜赫詳細報告了一下他罹難這幾日都中鼓吹的諸多流言。

沈哲子還是笑吟吟說道,話說他還真不知南頓王待他有多厚,不過本來就已經籌算與對方翻臉,這會兒也不必顧忌甚麼顏麵,頓了一頓後又笑語道:“大王或許還不知此獠為何人,我倒可為大王解惑。這髡首賊子名為彭會,往年多沿大江劫奪商旅。此賊流竄南北,狡猾非常,向年晉陵庾使君重金賞格追捕,卻始終難以將之緝拿歸案。”

望著南頓王那幾近要殺人的目光,沈哲子亦嘲笑道。

被事主大庭廣眾之下指認,杜赫頓時慚愧難當,已有無地自容之感。

南頓王聞言後,雙拳緊握,咬牙切齒道。

南頓王神采已是烏青,牙關幾近都咬碎,還要強忍肝火聽沈哲子一本端莊的扯談,心內已經恨不得將這少年碎屍萬段,臉上勉強擠出一絲扭曲至極的笑意:“如此我真要多謝海鹽男助我擒賊,我向來慣居都中,城外園墅少有看顧,哪知那邊產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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