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現在已是很有氣度,聞言後微微一笑:“正因任令歸府覆命,我家郎君才讓仆下來此。郎君素知褚文學清雅廉潔,甘於靜室,因此特令仆下前來聘請杜君另擇居處,不擾褚文學清趣。”
杜赫聽到這話,神采已是大喜,不過想到自家所招惹的是何流派,不免又有幾分遊移:“我家人所伐林木,乃是南頓王苑中之物……”
沈家來人極多,加上杜家本來的部曲,很快便將杜赫的行李都裝上了車。旋即一行人便行出了青石巷,轉往城南長乾裡。
杜赫聽到這話,身軀頓時一顫,旋即便僵在了原地,神情變幻不定。那位沈郎固然冇有發來請柬,但卻派公主府家令親身來聘請,可見對他的正視,必定是他投獻之書獲得對方的賞識。
事情已經處理,一行人才分開郡府,行往褚季野位於秦淮河南青石巷的家宅。但是在到了其家四周,卻看到有一眾豪奴早將褚家不大門庭圍個水泄不通。
說罷,他不再理睬褚季野,而是望著任球持續說道:“所謂賢能,實在受之有愧。沈郎青睞相待,此譽我實在不敢輕受。煩請任君歸府轉告沈郎,借使沈郎感覺杜赫尚堪一用,惶恐拜請沈郎能施援手,助我家人脫出囹圄?”
“不管何人流派之物,以草木而刑罪於人,都是不吉。杜君家人現在但是在郡府當中?”
這本是杜赫夢寐以求的成果,若能得沈氏之力互助,使他在都中申明鵲起,在江東立品建功,重修家廟,人生可謂無憾!特彆現在他已淪入完整途窮當中,一眾忠仆身陷囹圄冇法援救。憑沈家現在在都中陣容,若肯施援必定能將他家人挽救出來。南頓王縱使再如何剛強,大抵也不敢太跟現在這江東望族過於計算。
褚季野見杜赫神情糾結已是墮入兩難,心中不由一歎,作為好友,他有任務提示杜赫三思而行,但卻也不能越俎代庖代替對方做出決定。
任球聽完以後,當即便長聲而笑,指著杜赫說道:“我道是何要緊事情,本來隻是這麼一樁小事。杜君肯坦誠相待,不隱小惡,可見也是心仰禮法,如此流派以內,豈會有生性卑鄙之人。人行於世,總不會一起坦途,或有困蹇麵前而一時計差踏錯都是不免,隻要純良不失,末節不必過執。杜君不必為此煩憂,我自為你釋難。”
任球趕緊哈腰攙起杜赫,笑語道:“杜君何必言此,不太小事一樁。杜君如果仍有疑問,無妨一併道出。提及來,我對杜君亦不乏歉意。早間郎主便已囑我,隻因閒事纏身不得及時來見,還請杜君你不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