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孝女曹娥,其父端五滅頂難索屍骨,沿江號哭旬有七日,然後也投江而死。”
公主則一本端莊道:“那曹娥所悲,因其父死於非命,骸骨無存,不能為先人收取骸骨,無顏苟活,這但是真正的孝烈!如有一日,我……呸!說這些做甚麼,粥好了冇有?”
中年人聞言後倒是苦笑,不乏感慨道:“塵凡波盪,物景俱非,使君風采更勝往昔,撫卻早已蹉跎塵垢當中。本日厚顏來拜,實有一事想請……”
沈哲子將這一幕瞧在眼中並不說破,這女郎對甜美滋味的確沉淪,比及今後生了齲齒便應知不成隻圖一時利落。
之以是敢如此大範圍的圈占,除了借了沈充的職務之便外,也實在是因為此地住民本就未幾,除了少量開墾出來的地盤以外,剩下大多是草木暢旺的荒漠,幾近冇有甚麼在冊籍田。可想而知,要將此地開墾出來,絕非戔戔數年之功。
這麼龐大的地區,哪怕沈家財力充足,人力也不敷一波開墾出來。須知後代各家分據此地,陳郡謝氏幾代運營,到了謝靈運時,仍然要頻繁的砍木掘湖以造田,被人謂之山賊,並是以而幾乎送命。
沈哲子聞言後便是一笑,老爹見地到那沙糖脫色工序並咀嚼過一次後,便對他的籌算表示認同,儘力共同以打壓林氏,手腕較之沈哲子乃至還要更狠惡幾分。若無老爹在此,憑沈哲子本身還真鎮不住舟市這個場子。
中年人聽到這話,神采更顯憂苦:“今次之情,便為餘杭舟市事件。使君亦知,撫因舊時惡跡,至今刑錮鄉中,家業難繼,惟持貨業以緩困蹇……”
會稽郡兵的戰役力實在也就那樣,較之各豪族部曲都略有不及,但架不住人多,又托之以堂皇藉口,被扣押的各家縱使有不甘,也實在無計可施。隻能將姿勢放得更低,要求放過。
正因投入產出不成反比,想要得利絕非短期之功,對於底子不愁豐腴種田的會稽各家而言,實在冇有需求投入太多開荒,因此才任由此地荒涼。
遊舫再往前行,便到了前奧,謝靈運《山居賦》中關於此地有極其詳確的描述。此處七縣餘地,有二韭、四明、五奧,在阿誰期間,這五奧之地分屬五家,皆為當時高門名流所占。但在現在,這五奧十足都是沈家財產。
遊舫緩緩停靠在一個簡易船埠上,而後沈哲子便看到早早等在船埠上的三叔沈宏並一眾莊人,趕緊攜著公主一同下船去拜見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