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固然諸多要強,不肯因暴露絕望哀痛而被人看輕嘲笑,但對於宋姬這個在她心目中引發她餬口諸多竄改的起始者,倒是乏甚好感乃至於悔恨。
她向來不慣人前露怯,隻是邇來諸多事件令表情敏感很多。今次來除了要幫母後打抱不平,還不乏其他的意味,隻是這些情素在心內糅雜成一團,以她這個年紀底子就辯白不清,隻是忽而悲從心起,讓她突然變得傷感起來,不複以往的倔強倔強。
“阿琉,我無事!”
“阿琉,你過來。”
太子見公主回身便走,趕緊揮動手大聲道。
興男公主抓著天子瘦得骨節暴出的手指,神態間驚奇、驚駭、哀痛兼具,她固然年淺,但也看得出父皇現在這狀況堪憂。
“不要怕,我們又冇做錯事!”
到了她這個年紀,人事初曉,宮人在她麵前固然不敢多說話,背後多言這樁婚事的倉促,她亦有所耳聞,繼而鬱積心內。明天大鬨這一場,不乏有見到父皇問個究竟的心機,但是父皇底子不想見她……
她明天定要見到父皇,將橫亙在心頭的疑問問清楚!
天子有些困難的抬開端顱,看著女兒淚痕猶存的小臉,心內雖是諸多感到哀傷,嘴角卻仍噙著笑意:“父皇偶感小恙,略有清減,哪忍心不見我家女郎,隻是這模樣怕驚到了你……”
看到這一幕,公主心絃已是繃緊,情急之下尚記得由靴筒中抽出另一柄藏起來的儀刀,大喊著往前衝去。
宋姬目睹公主與太子在其麵前行過走入殿中,嬌美的臉上倒是暴露一絲無法苦笑。她隻是亂世飄絮普通的不幸人,不敢作歹亦不配作歹,天子要借她諱飾一些事情,她連回絕的資格和勇氣都冇有。公主對她的怨望,她縱使心內委曲,亦不敢多作辯論。
固然倍受公主冷眼,但宋姬心內並無太多忿怨。這女郎身份雖與她有雲泥之判,但講到所麵對的哀傷困局,境遇固然分歧,意味卻老是相通,多是無能為力的逆來順受。隻是公首要比她榮幸很多,尚可稍作抵擋宣泄,而她卻無猖獗的資格。
“興男停止!”
“宋姬,你敢害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