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庾條這天馬行空的思路,沈哲子心內為之點讚,搞傳銷都不想著拉人入夥,還談甚麼愛情?
有了這個設法後,庾條複又變得振抖擻來,眸中異彩閃動,大抵在思慮要如何將謝家拉入他的資友群中。
戴仆射名為戴邈,與其兄戴淵俱有顯名,固然是南人,但在中朝混得不錯,同為司馬越霸府幕僚,渡江後各得朝廷重用。
“既然如此,那就逛一逛這園林。”
沈哲子點點頭,站在原地等候那侍女下文。
這裡似是整座莊園的修建中間,有一座高達數丈的木塔聳峙,四周錯落有致漫衍著亭台閣樓等各種修建,錯落有致,格式井然。有一汪狹長的水池,水清荷綠,非常清馨。
這麼唸叨著,他眸子驀地一亮,繼而喃喃道:“謝氏渡江南來,想來立業應是艱钜。我等隱爵隱俸之事,不恰是為此等人家而作?是了,若能將謝掾引為資友,自有悠長相對傾談的機遇!”
本來在沈哲子眼中隻是平常的景色,由這侍女雲脂口中道出,便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新鮮色彩。對於這侍女的辯才,沈哲子也覺彆開生麵,能在人前不怯場侃侃而談,哪怕忽視其麵貌,在後代應當也是一個極其超卓的導遊。
沈哲子行入殿中後,便看到殿中心一座彩絹裝點的高台,台上正有仙顏伶人載歌載舞。那曲調輕靈歡暢,將殿中氛圍襯托得非常歡慶。大殿火線另有硃色圍欄,圍欄外站滿了等候上前麵見東海王的賀客。
因而幾人便結伴行入竹棚,於此穿行而過,便行到一座非常弘大的殿堂前,庾條上前對門口衛士道出身份,等候通傳。過了半晌後,殿堂內便行出兩名身穿翠色衫裙的侍女,將幾人引入殿中。
不過他畢竟還是不能斷念,沉默半晌後感喟道:“謝掾名流以後,乃江左第一等的風采人才,若不能與這等情麵投相契,於人而言,確是一樁難以放心的憾事!”
沈哲子表示那侍女在火線帶路,又規矩問一句:“不知這位娘子該如何稱呼?”
庾條被明麗風騷的謝尚迷得情難自已,但中間總有人尚能保持復甦。或因心折於謝尚的翩翩風采,不忍其被無妄刁難傷害,因此便低語提示道:“庾兄,南二郎……”
那侍女雲脂聽到沈哲子這麼說,俏臉便是微微一紅,但眸中卻有幾分憂色:“平常婢子都因言繁意瑣多受冷眼,屢經訓責卻本性難改,若非本日來賓浩繁,亦難行前幸侍郎君。尚是第一次被人讚成,實在歡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