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夙來有明麗之稱,放達率性之處並不遜於其父謝鯤。這個年代能夠兼顧表麵和內裡的名流未幾,因謝尚之故陳郡謝氏得以位列方伯,出將入相,能夠惹人諦視,倒也在道理當中。同為江左八達名流之子,單單在眼下的儀態微風采來看,桓溫是要遠遜於謝尚的。
沈哲子本身便冇有賞識音樂的高雅情調,並不感覺年青人的技藝有多高超。他在鬆亭下略一轉目四顧,便看到庾條並幾名資友從遠處疾行而來。
庾條臉上帶著一絲狂熱欣喜神情,彷彿唯恐一轉眼對方又不見了蹤跡,乃至懶於躲避行人,直接讓人將圍觀者推搡開,徑直行到了鬆亭之下,仰著頭兩眼癡癡望向上方阿誰年青人。
沈哲子也躍下了石槽,行至那鬆亭外。到了近前看清楚年青人邊幅,才發明這年青人固然也俊美,但較之庾條那位摯愛南二郎畢竟氣質相異,冇有南二郎那種矯揉姿勢,更彷彿本身便有一股令人忍不住立足圍觀的韻致。
“如謝仁祖這等風騷人物,沈郎於吳中應是未曾多見吧?”
今次能見到桓溫,確是一個不測之喜,固然限於年紀尚未閃現崢嶸,但也冇甚麼可絕望的。一小我才具氣勢養成總需求一個時候的堆集,如許的品德式一成,自會在這世道中脫穎而出,不會泯與世人當中。
沈哲子聞言便也不再勉強,表示侍從遞給桓溫一個本身的名帖,說道:“我尚要在都中暫留些光陰,若得桓兄不棄,閒暇時可來我家為客,必掃榻相迎。”
沈哲子略一沉吟,纔想起來那年青人身份,乃是同為江左八達之一的謝鯤之子謝尚。得知對方身份後,對其先前那一番做派倒也冇有了迷惑。
固然被世人圍觀,那年青人卻彷彿未見,隻抱著琵琶安閒而彈,那種旁若無人的姿勢更讓人不忍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