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儲備,乃至於嚴家的緝獲,物質已經幾近耗損一空。至於金、銀、錢之類的收成,沈哲子本來是籌算儲備用以鼎新三吳的混亂貨幣狀況,這時候也不得不動用,去處各家采辦物質以保持下去。
沈充並不畏戰,但也並非全無大局觀,情知若僑人與吳人完整對峙起來,對江東有害無益。現在京口已經粗具次序,而曆陽虎踞西藩,眼下再做盤據好夢,隻是害人害己。以是對於沈哲子這類安插,既製止了正麵的牴觸,又將吳中收羅手中,沈充是甚為附和的。
比及房中隻剩老爹和錢鳳,沈哲子纔有些不美意義的說道:“父親在餘杭所獲物質,可否快速抽調一批來武康?”
所緝獲物質固然不及苕東莊豐富,但最首要的是獲得嚴家來往買賣的賬目,由此按圖索驥,能夠將嚴家分離在江東的資本進一步接辦整合。到現在已經能夠說,嚴氏這個三吳首屈一指的鹽梟之家,數代人過百年的堆集,已經被沈家儘數支出囊中!
聽到老爹這麼說,沈哲子對徐茂並其部下頓為竄改。誠懇說,此前對於流民兵,他固然知其悍勇,但實在心內評價也是不高。一起南來,集眾聚嘯,縱兵劫奪,欺侮小民。若細心究查,這些流民兵悍部,越是勢大,作歹越多。
錢鳳所言,本日始知吳中人稠。那是因為,在這短短二十幾天裡,沈家疏浚河道、構築船埠,動用的勞力達到十餘萬人次!當這數字彙總上來以後,不但錢鳳,就連沈哲子都嚇了一跳!
哪怕三吳乃是江東核心精華地點,這個比例仍讓人觸目驚心。再加上各種人力難及的身分,實際環境較之沈哲子所預算的數字,隻會多不會少!
坐擁如此龐大的物質,沈哲子也是豪氣乾雲,收集框架搭起來以後,策動各方家屬的人力,諸多扶植幾近是團體上馬,同一開動!
“海鹽葦塘中得以搶救出來的僅隻兩千餘人,剩下的已經儘數喪身火海。至於活下來的這些人,也都病患纏身,能為耕織者寥寥無幾。”
腦海中生出這個動機,沈充都感到有些不成思議,現在不過二十多天,那海量的物質哪怕轉運都要十幾天吧,如何能夠這麼快就儘數用光?
沈充又說道:“但他今次出兵不易,以是節製餘杭後,我便又抽調一批米糧送往嘉興,但是卻被原數封還。其部高低一心,但願我能用這批財賄,將葦塘中那些倖存災黎擇善地以安設。危難之時,軍卒當中亦多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