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危急若此,嚴平已經顧不上再去扣問何方來敵,在部曲們七手八腳的幫忙下,才勉強將甲衣縛在了身上,此時前庭廝殺聲已經越來越近,即將伸展到中庭。

沈充嘲笑一聲,旋即又說道:“然大丈夫有所不為!此方水土,葬我先人,養我骨肉,生而吳中子,豈能事胡虜!你這背棄祖宗的禽獸之屬,尚不配汙我之劍!汝之狗命,自有人取!”

這條甬道由地底延長至莊外,直通瀕海一座小港,那邊常備舟船。隻要上了船泛舟海上,大可捲土重來報仇雪恥!

“我有十萬精兵,誰敢來犯!”

嚴氏莊園前庭中,徐茂一身戎甲掛滿血漿,須僨張恍若殺神,手中長槍一抖,頃刻洞穿左邊一名嚴氏家兵的咽喉。那家兵丟掉兵器,兩手捂住頜下血洞,但是血水卻仍如箭普通在指縫飆射而出!

這時候,甬道入口處堆積的砂土石塊已經被髮掘開,嚴平哈腰衝出,然後便被沖天的火光刺得視野一片迷濛。他趕緊舉手遮住臉龐,耳邊卻聽到一個開朗笑聲:“嚴君何來之遲?我已在此久候多時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七手八腳穿上衣衫,踏步行出門去,纔看到外間火光沖天,大半片夜幕已被映得通紅!這火光如此之近,哪怕他站在天井中都感遭到鼓盪的熱風,側一望才現是莊園內穀倉已被撲滅,那邊堆放著日前收割的大量葦杆。

嚴平這時候已經六神無主,神采灰敗不堪,倒拖長戟返身便今後院跑去,一邊跑一邊吼道:“幾個郎君在那邊?快把郎君們接來此處!”

“快,快去撲火!”

“沈士居,是你?我家究竟與你有何大怨,為何始終不肯放過?”

但是庭下部曲卻不解纜形,隻是苦著臉說道:“仇敵自莊前衝來,其眾甚多!前庭已被突破,請主公離莊,暫避敵鋒!”

嚴平口中出稍顯淒厲笑聲:“憑你也配以大義罪我!說甚麼貞節大義,不過是勝者封侯,敗者梟罷了!大好頭顱在此,送你一場繁華!”

“嚴氏狗賊,我鄉民何辜!竟遭如此欺侮!”

殺入嚴氏莊園的流民兵們,一個個彷彿出柵猛虎,眼眶赤紅,手腳並用,利刃翻飛,將一個個嚴氏家兵戳倒在血泊中。

嚴平大吼一聲,驀地驚醒,才現本身正躺在床幃內,渾身大汗,氣味短促沉濁。心道一聲可惜不能儘殲仇敵,但他已經了無睡意,推開身邊淺睡的姬妾,他喘氣幾聲剛要傳羹,便又聽門外惶惑喊叫聲:“仇敵已衝至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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