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止!豈可如此破壞前人墨跡!”看到這一幕,紀況頓時肝火上湧,深恨沈哲子暴殄天物之舉。

閣樓中早端坐一名中年人,看到沈哲子走出去,臉上閃過一絲訝色:“就是你這小郎要賣我衛太保的《時雨帖》?”

紀況聽到這話,才緩緩點頭。衛瓘墨寶不管在誰家都是足以世傳的珍寶,拿出來售賣不吝於廢弛祖宗傳承的家業,對方長輩有此顧慮也說得通。

他這戰略最首要的一點就是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一旦被司馬家發覺其企圖再加禁止,隻怕活離建康都難。

口中抱怨著,此人已經將法帖接去,行動輕柔遲緩,彷彿唯恐不恭,謹慎翼翼退回案旁,將之平鋪在案上,這才彎下腰去細心批評,神情專注,口中嘖嘖有神。

沈哲子則朗笑一聲,怡然起家,有些鹵莽的收起案上法帖,對紀況說道:“紀君請放眼望,待風起時,或能得衛太保墨寶片言隻字。”

“人言一台二妙,衛太保得伯英之筋,果不虛言。睹字懷古,恨不能生於斯時,拜於太保廬下侍墨!”

對於這個期間的物價沈哲子尚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說更恍惚的藝術品估價。不過他實在目標也不是要賣東西,聽紀況表白態度後,便說道:“佳帖如名流,惟求知己賞。紀君雅趣感念衛太保,是誌氣相投。若以銅臭汙之,是見辱時下,我不敢為。”

沉吟少量,紀況才望著沈哲子,神采略顯凝重道:“你是誰家郎君?”

他胸膛狠惡起伏,目睹沈哲子即將跨出門外,終究再也忍不住,恨恨道:“留步!”

紀況聽到這少年將本身許為衛瓘知己,表情非常鎮靜,不過他還是沉著下來,沉聲道:“非情之賞,不敢受之。我確是想要這份《時雨帖》,小郎君有何拜托,無妨直言。若能為,我不辭。若不能,我亦不敢領受。”

沈哲子作忿忿狀道:“北傖無信義,家父蹇於時下,豈敢輕托。既然歸於忠義,天然要拜見我們吳士忠義冠冕之門。”

建康城中固然尚滿盈著一股風聲鶴唳的嚴峻感,但是朝氣也在垂垂規複。秦淮河兩側大大小小的圍欄集市,人流又垂垂暢旺起來。糧肉蔬果之類,因動亂之故,代價高企,時令的魚蝦卻因兵災後水中多有溺亡,反倒物美價廉。

對方看到沈哲子行動,心中疑慮暫消,大步上前按住沈哲子的手腕,神采不悅道:“前人手錄妙跡,豈能如此忽視!”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