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懌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此舉可謂釜底抽薪一舉兩得,既能把會稽義兵納於朝廷節製,師出馳名,又能臨時掃清沈充入主會稽的禁止停滯。

江南精華在於三吳,吳會核心則在會稽。

沈哲子說出他的戰略,同時笑道:“路子吳興時,正能夠順道將我父親籌措的賦稅押送北上。”

沈哲子聽到這裡,嘴角便忍不住一抖。這位老世叔對江州是有多大的渴求,本來汗青上便是為謀江州而身亡,現在還是想讓老爹出鎮江州,還真是矢誌不移。

但沈哲子學習老爹,不憚以最大歹意來測度庾亮的企圖,旋即便看出其埋冇更深的險惡用心。

晉元帝司馬睿活著時曾言,今之會稽,昔之關中。相對於吳郡、吳興,會稽間隔中樞動亂之源最遠,地理上得以安然。同時會稽地區廣袤,多膏腴豐田,在三吳當中潛力最大。並且並無傳統意義上的高門把持,相對易於掌控。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搞清楚庾家究竟籌算將老爹安設在那裡。王敦敗亡已成定局,朝野諸多暗潮湧動,顛末連日馳驅,想必庾氏兄弟應當也有了目標。

庾懌倒不及沈哲子想得深遠,聞言後感喟一聲:“豫州固然地狹,倒是形勝西藩要地。時下民風南北隔閡日深,家兄想要一蹴而就讓你父居此重鎮,阻力實在太大。並且豫州通衢,四方皆有鉗製,士居鎮此,不免要屈於時勢,我是不大認同家兄此策。”

江州重鎮,位尊權重,為荊州後盾。荊州雖有分陝之名,但隻要掌控住江州,纔算真正有了劃地而治的局勢。

不過一想到沈充籌集起來的那數額龐大的賦稅財賄,庾懌也忍不住心旌搖擺,點點頭說道:“這倒不失為一個良策,哲子你也籌辦一下,我們先去建康,我跟家兄見麵參議細節。”

如果冇有南北的衝突限定,那麼不管以晉陵、京口為中間的南徐,還是抵當北方寇掠的一線荊襄,都不失為一個上佳的挑選。

南徐派係林立,荊襄分陝重地,很明顯都不是現在的沈家能夠插手涉足的。

庾懌聞言後搖點頭:“哲子你這設法雖好,但淺近了些。會稽確是上選,但眼下重如果維穩局麵,我擔憂你父親去了會稽不能平複局勢,如果呈現翻覆,再要爭奪眼下的良機複起可就困難了。”他是擔憂沈充被會稽士人聯手抵抗顛覆擯除,畢竟會稽眼下還會聚萬餘義兵,是以不作此想。

在沈哲子本來的籌算中,就把會稽列為備選之一,是以並冇有召回守在西陵的部曲家兵,以此作為南下會稽的橋頭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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