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立就感覺本身是獅子,而屯長秦立就是帶領他走向失利的綿羊。
“哼!俺爹已戰死疆場,俺哥為了給俺尋覓吃食,被活活凍死在山上。現在俺便是孤身寡人,對蠻子隻要滔天的恨,哪來的憐憫之心?!”趙立神采一變,揮手將馬刀一甩,讓刀身上的汙血飛濺出去,用刀尖指著馬下正在痛苦嗟歎的一個羌人老者,冷哼道:“如果你有憐憫之心,更該潔淨利落的一刀把他劈死,卻不是讓他苦痛嗟歎。”
羌人自不消說,即便是看似刁悍的匈奴人,也抵擋不住猖獗的捕奴隊,短短月餘,萬裡關牆外周遭百裡的地界,再也看不到任何牧民和牲口。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水草豐美的關外草原,竟然呈現瞭如此凋敝的氣象,實在是百年未見的景象。
“屯長,下刀的時候需用力些,軟綿綿的讓人看了很不暢快!”趙立見秦立又在發楞,策馬靠了上來,幽幽道。
噗!鬥大的頭顱被遠遠的劈飛,斑白的髮辮飛揚,渾濁的雙眼來不及閉合,內裡寫滿了驚駭和要求。無頭的屍身放射著漫天的血霧,轟然倒地,揚起了灰塵。
秦立每當向白叟和孩童舉起屠刀,心中總會有些不忍,動手時也不由躊躇幾分。他乃至感覺趙立比他更有資格姓秦,因為趙立殘暴,噬血,毫無憐憫之心。
馮遠和帳下的幾個鬍匪出身的老兄弟更是亢奮不已。現在他們洗白參軍,馮遠更是坐到了部校尉的高位,足可說是燦爛門楣了。比終曰提心吊膽的鬍匪生涯不知安閒上多少倍,隻不過經常還會感到手癢,現在終究有了名正言順擄掠殺人的名義,自是滿心歡樂。
烏桓的社會構造情勢,分部、邑、落。邑落為手上麵的基層構造。每部統轄著數百乃至數千個落。邑落各有小帥,數百乾落自為一部。落,凡是為戶之意,每帳戶或帳落,少則七八口多則十餘口。多少落相聚則為邑。約莫每邑約有二三十戶,每一邑當有人丁一百幾十人至二百幾十人。
烏桓諸部走投無路之下,各部大人齊聚,共同議定派出使節,向漢廷進貢大量奴婢、牛馬及豺狼、貂皮等,但願能成為臣屬之國,追求庇護。
吳蒯天然明白部屬的心機,他複又笑道:“陛下早已下旨,讓本官幫助剿滅關外羌人,可便宜行事。既然汝等都是求戰心切,便跟著馮遠帶上你們帳下的親衛,也去掙些酒水錢。隻是記得莫要貪功,害了將士姓命,不然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