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撇了撇唇角,複又道:“朕已叮嚀擺佈中郎將,讓他們將皇兒的武課從午後挪至昏時,如此每日午後皇兒可到宣室殿,陪朕批閱奏章,順帶聽聽諸大夫策議國政。”
關頭是不能誌大才疏,衡量不清本身的斤兩,若劉沐真有本領似後代唐太宗李世民般明刀明槍的逼得自家父皇甘心禪位,那就絕對能成為一代聖君。
這談不上對錯,隻在分寸如何拿捏。
少府屬官看到陳誠就等若看到“少掌事”,加上其身後另有太子劉沐這“少店主”,那端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整葺宮室和購置器物時敏捷得緊,小半個月就弄得妥當全麵了。
大漢雖也講究個“父傳子”,然昔年漢惠帝薨逝後,兩個年幼的兒子接連即位,又接連被廢黜且正法,終究是漢文帝因“惠帝絕嗣”而得承帝位,實則算是“兄死弟及”的。
阿嬌瞪大杏眼,拽著劉徹的袍袖欣喜道:“陛下此話當真?”
陳誠乃是少府陳氏明定的擔當人,出息官途實是早已定下,不過是依循其叔父陳煌的晉身之路,在太子詹事的位置上等著將來接任少府卿。
天子劉徹天然冇瘋,太子可涉入政務,太子屬官倒是要避諱的,那就得在尚書檯閣“安插”個小耳目,以便自家傻兒子能從尚書檯探知乃至調閱部分國政策問。
皇後阿嬌倒是有些憂愁,雖說自家兒子應諾會經常前來問安,然畢竟不似過往般養在身邊,常日再想與他喧華也是不輕易了。
父子連心,小劉沐約莫也能發覺出天子老爹的企圖。
分緣極差的主父偃,不正高居尚書令麼?
阿嬌不依的拽著劉徹的袍袖直閒逛,顰眉道:“臣妾是覺皇兒年事尚幼,怕是給陛下和諸大夫添亂。”
“嘎~~”
劉徹壓根不睬會群臣非議,尚書檯是天子用來監核公府的耳目,毫不容彆人置喙,何況愈是不招群臣待見的“孤臣”,劉徹愈要拔擢其進入台閣,不然要尚書檯另有甚麼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意便是說,待得劉典虛年十三,便可晉為台閣要員,瘋了不成!
因自幼遭到“放養式”教誨,劉沐倒是非常獨立,即便遇著難事時急得直撓頭,也不會“過分煩勞”自家父皇,何況現下父皇特地讓陳誠調任太子詹事,替他打理太子詹事府,已是供應極大的助力了。
天家雖是薄涼,但搏鬥兄弟能夠,弑父殺母不可!
天子陛下常常如是教誨,宮邸學舍乾架時也少不得糾集幫手,故太子殿下遇著難事時,曉得呼朋引伴找幫手,太子詹事陳誠自不必提,便連那些小伴讀們都是被調集來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