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內,館陶公主正跪在寢殿外苦苦哀告,想求見太皇太後。
他們心下皆是戀慕趙王劉彭祖和中山王劉勝,早早拖家帶口出城避風頭,闊彆這是非之地,現下不知在南山的避暑山莊過很多清閒歡愉。
長信詹事是陪侍太皇太後數十載的親信親信,又是自幼看著館陶公主長大,對她隻要謙恭卻有害怕。若館陶公主還賴著不走,長信詹事也不介懷來硬的,將她生生攙回皇親苑的大長公主府。
梁王劉武,眾位親王,乃至其他劉氏貴爵皆是緊閉府門,看都不敢多看在皇親苑內四周巡查的羽林衛。
竇浚和竇憲父子雖冇做甚麼負苦衷,卻也怕族內有甚麼不肖後代被用心叵測者操縱,邊是安撫太皇太後,邊是應下回府完整清查。
她年齡已高,再活不了多少年,百年以後難不成想讓竇氏全族為她殉葬麼?
十餘位大臣雖不算少,但畢竟冇甚麼元老重臣涉事,執各大派係盟主的頂級世家不倒,牽涉就不會太廣。
這明擺著就是不讓人見阿嬌了,太皇太後又不蠢,莫非真要倚老賣老,非得天子較量?
她信賴即便有田氏族人涉事,天子兒子為了天家顏麵,也不會對母族痛下狠手,故由田氏自即將涉事族人滅口,是最好的措置體例。
為個吃裡扒外的外孫子,搭上孃家竇氏,這等蠢事,太皇太後可做不來。
館陶公主深知,胞弟劉啟如此,侄兒劉徹亦是如此。
翌日淩晨,大漢君臣於未央正殿重新開朝。
似太上皇劉啟那般,生生逼得宗子劉榮投繯他殺,逼得三子劉闕於放火焚身,就更非常人能及。
今歲的三伏天,太皇太後和太上皇都未曾前去渭北甘泉宮避暑,而是留在長安城。
諸禦史見得自家仆射上官都冇發話,便也冇跳出來彈劾衛尉公孫賀法律濫權。
天子在蒲月離京出狩後,長安城內謊言四起,最早坐不住的天然是內史府和中尉府。
門都不敢出,更遑論出城避暑,隻要羽林衛不來打門,那特麼就是萬幸之事!
這事誰沾誰死,誰現下跳出來蹦躂,就是誰心虛!
或許也正因如此,劉啟才氣成為天子,且是萬民獎飾的好天子。
直到初伏後,衛尉公孫賀才突是出示聖旨,率羽林衛主掌徹查此事,內史府和中尉府隻能從旁協輔。
館陶公主哭泣低泣,在貼身侍女的擺佈攙扶下緩緩拜彆。
膽敢順從者,視為包庇逆賊,以同謀論處,儘皆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