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劉徹焉能不知他們的心機,也冇籌算吊他們的胃口,對丞相東郭鹹陽道:“朕欲新設兩郡,牂柯郡轄夜郎割地,於牂柯水東畔的且蘭舊址築城,為其郡治,仍名且蘭;滇郡轄原滇國之地,於滇池之畔的滇國王城為其郡治,名為昆寧。”
當然,這話也就內心想想,誰若傻到問出口,那真是死了也冇人幫你抱屈。
郅都頜首應諾,滇地乃蠻荒之地,兩萬邊軍不是小數量,常日如何運補軍需糧草也得好生運營。
若再嚴峻些,即便不抄家夷族,隻需帝皇禦示“某氏後輩永不複用”,一個傳承長遠的世家就必定走向式微了。
人道如此,有甚麼可避諱的?
除了莫密陀一脈,凡與金竹王族沾親帶故者,在短短數日內儘數屠絕。
“嗯,既是如此,那便依循嶺南郡前例,限定移民、墾田和營工,營商可適度放寬,佃租山林地澤者,不得肆意粉碎水土植被,礦藏皆返國有,未申報公府批準便私行采掘者,依律減輕罪惡!”
他倒不是多此一問,畢竟本年要在京畿郡縣試點田稅新製,國庫必定要破鈔很多公帑,且需持續封存多量實體金銀入中心錢莊的金庫,以便增發更多的金銀票據,另有京南鐵路在建……
群臣亦是目光熠熠,齊刷刷的抬眸望向禦座上笑意盈盈的天子陛下。
劉徹高居禦座,群臣的表示儘收眼底,也隻得在心中自我安撫,水至清則無魚啊。
“陛下賢明,臣這就去擬國書,快馬傳予派駐哀勞都城的行人令。”
難不成轉了性子,想做個仁君麼?
“朕倒是冇發覺,這哀隆也是個狠人啊。”
“滇國王城是現成的,故昆寧城不必特地構築,如此算來,要修且蘭一座大城,啟山與辟林兩座小城寨和鎮南邊塞卻需構築水陸船埠。”
夜郎再度遣使乞降,降表所書,割地、賠款、進貢,且求請大漢天子降旨,為莫密陀敕封夜郎王位。
太尉郅都本是老神在在,突是聞得這話,近年愈發渾濁的雙眼突是冒出鷹隼般的鋒利眸光。
劉徹輕笑道:“不急,先敲打敲打,那老貨如果再不誠懇,哀隆能扶起個夜郎王,若得有臂助,一定不能讓本身爬上哀勞的王座。”
很殘暴,卻使得漢初數朝政治腐敗,官員對官聲的正視乃至超越生命。
劉徹不覺不測,反是笑著打趣道:“哦?難不成又有無數忠君愛國之士,誌願為此捐輸麼?”
劉徹頓了頓,又是笑著看向太尉郅都:“貌似西隨水也源出滇地,無妨在其上遊構築邊塞,名曰鎮南,遣兩萬邊軍囤駐,順帶練習些舟兵,太尉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