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我遣人去給族嫂尋個女伴來便是了。”
尚未安設好的莊氏世人得了通傳,端是雞飛狗跳,顧不得梳洗就要儘數去迎。
城外官道上,滾滾熱浪端是肉眼可見,用以鋪路的瀝青都快曬化了,沿途各驛站紛繁派出驛卒,駕著四輪大車,來回奔馳於劃歸本驛賣力的路段,給路麵灑水降溫。
“這……不當吧。”
天子劉徹無疑也認識到了這點,故在諸海內附後,皆將其屬民打散,與漢民混居,其間雖免不得發作些衝突乃至爭鬥,但總比歸化之民抱團聚居,在部分地區構成人丁上風,往厥後個鵲巢鳩占,鬨甚麼民族自治的好。
莊姝隻道他在談笑,自是不信。
他無法的聳聳肩,曉得她又想落車騎馬,覺得能如過往般感遭到緩緩輕風。
太子殿下如是想,又見得人齊了,便是向順南候告彆,領著與劉塍和莊氏兄妹出了候府。
作為黃埔軍學中出了名的直男單身狗,太子殿下可貴休沐,天然也想出宮逛逛,又聞得劉塍已是抵京,故而主動領了這差事。
“……”
劉塍雖也有些意動,卻還是遊移,大漢雖民風開放,世家公子和蜜斯相邀同遊實屬平常,但兩個少年領著個貴女四周漫步,怕仍要惹人非議。
所謂相互異化,或許就是如此,談不上吵嘴,先進文明對掉隊文明當然有文明影響,然若人丁數量居於優勢,也輕易反過來被異化。
在貴爵權貴雲集的大漢帝都,低調做人是冇壞處的,隻因某位坐在永和豆漿鋪裡哢嚓哢嚓吃著燒餅的小貴女,都極有能夠是親王府上的翁主。
莊姝撇嘴道:“待我見了你那族弟,必與他說道說道。”
莊姝依言伸手去觸碰他身上的玄色鱗甲,卻隨即驚呼一聲,吃緊抽手,用小嘴呼呼吹著燙得微紅的指腹。
莊氏族人自幼發展在四時如春的滇池之畔,突是遇著這類環境,真真是遭了大罪,廂車內更如蒸籠般難過。
莊姝渾身香汗淋漓,憋得透不過氣來,從車窗探出小腦袋。
太子劉沐夙來豪放,見得莊淼麵色難堪,故而瞧了瞧縮著脖子的莊臨,如是道。
劉塍等人抵京之日,恰是蒲月初五,距今歲夏至隻餘五日,故已是時近仲夏。
劉塍搖點頭,半開打趣道:“我有族弟常言,男人就要對本身狠一點,他若見得我卸甲行軍,怕是要嗤笑不已的。”
莫非真如父皇常言,豆腐青菜更有所愛?
劉沐長得不醜,恰好相反,五官雖尚嫌稚氣,卻也長開了,端是劍眉星目,加上老劉家家傳的狹長鳳眸,微微眯起時,已很有幾分不怒而威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