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珮卡楠倒是不知漢人謀算,見得季籍登殿,不待他行完禮,便是出言痛斥道:“本王且問你,你大漢邊是遣使遞來國書,想與我注輦國締交修好,卻又怎敢出動數百戰船犯我海疆,戮我軍民?”
數位重臣皆是齊聲嗬叱,覺著漢人實在是過分傲慢了。
“確是如此!”
這廝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竭應戰大王的耐煩啊!
“哦?”
喀珮卡楠抬手重重拍在王座的扶手上,沉聲喝道。
“大王息怒,與其在乎那小小的獅子國,大王何不與我大漢聯手,發兵北伐,奪回泰米爾人的祖地呢?”
季籍兩手一攤,無法長歎道:“良言順耳,大王若覺我所言刺耳,那便將我頭顱斬下,唯望大王能讓人將我這顆頭顱吊掛在東城門上。”
喀珮卡楠再度嗤笑出聲,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半晌都冇搭腔。
季籍曉得注輦王城府甚深,此時他若故作不知,反倒會被喀珮卡楠抓住話頭,不竭的逼問嗬叱,倒不如明著說,既然喀珮卡楠主動召見他,那明擺著就是心有顧忌,不敢殺他,免得和大漢愈發反目。
“大王談笑了,我大漢向來極重信諾,豈能背棄邦約,將那兩萬巽加將士扔下不管呢?”
季籍不由點頭髮笑,出言解釋道:“數百年前,我中原還是群雄並起的大爭之世,當時以吳越兩國最為強大,相互相攻。吳國有絕世名將,名為伍子胥,頻頻向吳王夫差進諫良策,何如吳王憂讒畏譏,不但不納良諫,更是聽信讒言,逼迫伍子胥自戮。伍子胥死前留下遺言,讓人將他眼睛剜下,吊掛在吳國都城的城門上,以便今後親目睹得越國滅了吳國。”
高韋裡水流域自古敷裕,百乘人豈會拱手送回給泰米爾人?
“嗬嗬,本來如此,你們漢人倒是好算計啊。”
季籍雖是頭皮發麻,倒是麵不改色道:“恕我直言,大王何必如此在乎那小小的獅子國,若你我兩國真能交好,大王想借我大漢之力,篡奪更大的國土,也不是甚麼難事。”
注輦重臣們皆是縮著脖子,覺著這位大漢使臣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哪有如許上趕著找死的?
漢軍當然刁悍無匹,然有些仗能免則免,冇需求支出無謂的捐軀,依著天子陛下的運營,不但不會真的對注輦國脫手,實則連必得征討的百乘王朝,都不會讓漢軍充當主力的。
季籍官居行人令,直屬於掌身毒諸國邦交的大行丞竇蟠轄下,跟著竇蟠駐在巽加都城已稀有年之久,慣常與輪駐仰光的海軍將士打仗來往,偶爾還送些身毒特產去犒軍的,彼其間的共同天然默契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