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她順勢應下了賢王妃,先向太子辭職,帶著女兒到後苑用茶,稍後再來替翁主細細診治。
趙婉倒是不樂意的,畏畏縮縮的瞄了瞄候在不遠處的內衛們,端是小臉煞白。
公孫愚曉得太子表兄是嫌費事,在怪他多事,忙是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她們辭職後,劉沐入得族姊閨閣,探聽過傷勢,也曉得了內裡詳情。
當然,在無人威脅到本身安危,無人威脅到帝位傳承的前提下,天家還是挺敦睦和睦的,天子和太子也不樂意真成為甚麼孤家寡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親善宗親,乃至好友老友,再普通不過了。
他若說太上皇讓他明日入宮,姑父即便一定真信,可也不敢全然不信,就算不是真事,但他若進宮抱怨告狀,太上皇怕是真會著惱。
劉沐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見得族姊牽涉了創處,卻仍忍著疼痛拽著他的袍袖哀告,隻得無法的長歎一聲,終歸是頜首應諾。
因而乎,在賢王妃和蘇媛的驚詫目光下,太子殿下親身去邀趙府小貴女出遊,說是剛纔內衛魯莽,讓小貴女受了驚,他實在慚愧得緊,父皇經常教誨他,犯了錯要曉得彌補不對,且部屬出錯,居上位者亦不當推委,要勇於承擔……
若非如此,劉沐也不會應諾族姊劉征臣,帶著趙府小貴女出城“散心”,乃至用上了母後經常對他使得激將法。
本日實在風趣,他本是到賢王府探病的,孰料竟遇著蘇少卿母女,最後竟受了族姊的拜托,要帶著這“鬼丫頭”出遊散心。
即便曉得自家女兒受了驚嚇,她卻不欲帶她離了賢王府,還得待太子殿下拜彆後,再為翁主細細診治。若翁主是以事留下甚麼病根,賢王府即便不再究查,他們一家三口也必是慚愧難當。
長安西郊的太液池畔,策馬前行的劉沐決計漸提馬速,卻又不時饒有興趣的扭頭看向緊追在後的趙婉。
趙婉雖知父母豪情甚篤,卻還是憂心阿父會為此納妾,乃至生出與她同父異母的庶子庶女,若真如此,她和阿母又如何自處?
公孫愚賊頭賊腦的如是道。
加上他阿父公孫賀乃是羽林衛的執掌仆射,阿母南宮公主亦是自幼酷好騎馬打獵的主,與人乾架真真算得上“家學淵源”,他的搏鬥技能遠非平常世家子可比。
劉沐見得她那不幸兮兮的模樣,眸子子提溜一轉,舉步近前,抬高聲音對她道:“孤王向來以師禮待右中郎將,對他甚是恭敬,豈料他府上貴女竟如此怯懦畏縮,果是女子不如男,終歸冇法傳承家業,秉承武風,可惜,可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