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疑忙是起家見禮，紅著老臉道：“太子談笑了，老朽才疏學淺，豈敢在殿上麵前獻醜。”
阿嬌還是存著幾分不平氣，犟嘴道：“你不是也曾說過無風不起浪麼？既然坊間多有傳聞，即便並無此事，他也該儘速出麵厘清，免得憑白壞了名聲，遭來禦史彈劾啊。”
“殿下有所不知，古者天子後立六宮，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禦妻，自九嬪以降皆為內宰。尤以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女禦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野貓剛停止了淒厲的叫春，雄蟬又開端歡暢的鳴叫，轉換得分外天然，彷彿某種求偶接力賽。
“少傅好興趣。”
直不疑滿臉儘是無法之色，出言解釋道：“大漢尚儉，自高祖以降，頻頻精簡宮中妃嬪，不但除卻九嬪，便連世婦和女禦都劃爲皇後屬官，而非嬪妾……”
漢朝的郎中令職掌比較龐大，包含宿衛戒備、辦理郎官、備參謀應對，勸諫得失、郊祀掌三獻、拜諸侯王公宣讀策書。
劉徹止了笑聲，哄了幾句，複又緩聲道：“我前些日子不是教了你些識人的事理，你覺得直不疑為人如何？”
劉徹頓了頓，複又沉聲道：“你性子急，言語慣是直白，辦事隻求個利落利落。看在我眼裡固是坦誠率真，但若在用心不良之人看來，便是個嬌縱魯莽的傻子，他們會不竭的鼓動你，操縱你，直至將你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劉徹迷惑道：“那少傅遵皇祖母的懿旨行事便可，為何來找孤王？”
“唯有南宮是至心待我，另有楋跋子也算……”
“此等貴女若肯應下，自是大善！”
劉徹終究弄懂了他的意義，擺手錶示他無需再多作講授。
阿嬌見他確是當真扣問，不由細細思考半晌，方纔道：“想來是個冷酷名利之人，亦是謙恭守禮，曉得分寸的君子。”
作為天子的首席幕僚，他若非攤上創辦女學這樁差事，多是會呆在宣室殿為漢帝劉啟撰寫策論。
劉徹頜首道：“嗯，稍後孤王便會召她入宮，細心交代一番，讓她儘力幫手少傅創辦女學。”
直不疑光是聽到陳曦的出身少府陳氏，便已是承認她的資格，最後又聽得她與太後及皇後熟諳，更是對勁得很。
劉徹見得阿嬌一向望著直不疑的背影，不由出言打趣道。
阿嬌駭然發覺，她那些所謂的閨中好友，竟不如阿誰羌族少女待她至心實意。
劉徹訝異道：“太後將此事交辦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