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但當眼角餘光落到地上那柄染血的匕首,又想到麵前這漢將先前對兩個部下的叮嚀,忙是抬起手不竭指認道:“死的是我大哥,那是我大嫂和大哥的兩個孩子,那是我阿媽,大妹,二妹,三妹,三弟婦,四弟婦,剛纔被押走的兩人是我的三弟和四弟……”
丹巴驚得張大了嘴,終是想到了麵前這支漢人雄師是想偷襲右賢王的王庭地點。
趙立頜首道:“故而他定是報不了仇的。”
兩人自是應諾,各自挑了個匈奴男人,押到彆處細細鞠問。
倉素擺手打斷已是聲音沙啞的丹巴,沉聲發問道:“匈奴右部王庭百裡外可有甚麼處所足以讓數萬雄師臨時埋冇的?”
“完了?”
所幸丹巴一家的放牧地離部族營地稍遠,且位於祁連山腳的某處叢林邊沿,丹巴的大哥巴圖便帶著家人鑽入山林中,終是逃過一劫。
倉素對勁的點點頭,展顏笑道:“待會我問你答,但有半分欺瞞,你的妻兒……”
這類恨意,他也有,且在內心蘊了近十載,愈發的濃烈,已近乎某種執念,唯有不竭的殛斃匈奴人,方能稍稍減緩。
那丹巴亦是誠懇作答,端是謹慎翼翼,唯恐有半分記岔答錯,觸怒麵前的妖怪,累得百口丟了小命。
倉素卻冇耐煩疲塌,昂首拾起地上的匕首,執在手中把玩,陰惻惻的輕笑道:“你若不信,便從中先選出一個,我親身脫手片肉給你看,不片滿一千刀,毫不會嚥氣。”
是以他們不敢呆在水草豐沛之地,便持續沿著騰格裡大漠的邊沿往東北走,謹慎翼翼的繞開匈奴右賢王庭及沿途諸多駐牧地,用了小半年才走到此處,不想卻撞上了漢人雄師,生生被擄了來。
過得不久,趙立和李鬆便押著那丹巴的兩個阿弟返來複命。
趙立信賴,若此時給男孩一柄匕首,他會毫不躊躇的朝本身刺來。
趙立倒是徐行走近巴圖的媳婦,冷眼看著她懷中阿誰年事稍大的男孩。
倉素仔諦聽他報告,偶爾問上一句,神情雖無半分竄改,心下倒是愈發鎮靜。
倉素顯是頗對勁他的態度,微微頜首,複又向李鬆和趙立命令道:“這丹巴會說漢話,便由我親身鞠問,你倆再各尋個匈奴人,分開鞠問,若待會誰答的對不上,錯一句便斬去一指!”
丹巴駭得神采慘白,急聲要求道:“不……不要,那是我的……我的媳婦和孩兒,求求你……”
倉素見他聽不懂,再度詳細問道;“右部王庭百裡以外,二百裡以內,可有大片的山林或是可遮擋視野的大土丘,且四周冇有遊牧部落,使得我數萬雄師能夠掩蔽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