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找甚麼呢?”變聲期少年的沙啞嗓音俄然響起,嚇得博古架前的小賊一個激靈,差點驚撥出聲。
開門,屋內的光立時透出來,映亮了院子裡的麵孔。持劍的人,恰是本應已經分開了的李於寒。
辰子戚咂咂嘴,江湖人這睜眼說瞎話的才氣,還真值得一學,“既如此,本王不殺你們,明日去衙門宮堂上,你們把這事理再跟府尹講一遍吧。”說罷,擺擺手,表示侍衛把兩人把守起來,明天一早送去衙門。
升堂,鞠問。
“呸!甚麼俠盜,就是個會武功的賊!”鹵味店店東端起一盆洗豬肉的血水,呼啦一下潑出去。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被會武的江湖人逼迫了這麼多年,無處訴冤,隻能任偷任搶,本日終究能報個仇了。
“我等乃簡王府侍衛,昨夜裡抓住兩個小賊,王爺叫我們給送過來。”四小我高馬大的侍衛拎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開口說道。
次日,拴著繩索的兩人被衙役牽著在劍陽城中走一圈,一邊走一邊敲鑼高喊:“此乃盜賊梁友德、秦飛,三日內盜竊財物百餘兩,本日遊街示眾,以示懲戒!”
“這就是俠盜梁上燕啊?”
院子裡靜悄悄的冇有聲音,窗戶半開著,屋內烏黑一片。兩人共同默契,一人上前拿掉支窗戶的木撐子,另一人敏捷接住將近落下的窗讓火伴翻身入內,從始至終冇有收回涓滴聲響。
“身為廬山派弟子,竟然出來為非作歹,明日便帶你們歸去,門規措置。”李於寒握緊了劍鞘,非常活力。
百姓們圍在內裡瞧熱烈,辰子戚不準衙役禁止,反倒把他們放出去,就站在堂外。
辰子戚穿戴一身月紅色的親王號衣,閒閒地坐在一邊。府尹好久冇升鞠問,細心回想了一下升堂的挨次,這才抬手去找驚堂木,卻發明桌子上冇有驚堂木。
長年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夜間的目力會比凡人要好,藉著微小的月光,摸到博古架前,尋覓存放銀票的盒子。這王府也夠窮的,博古架上隻要幾本書、一個青瓷香爐,連個像樣的玉器擺件都冇有。
咣咣咣的鑼聲在東西街上迴盪,百姓們看著灰頭土臉的兩人,心中湧出龐大難言的滋味。多少年冇有看到衙門管事了!
辰子戚摸摸下巴,“既然你們以為本身所行乃俠之大義,不若明日去遊街,看看城中的百姓可會感激你們?”
少年穿戴一身月紅色的親王號衣,上麵繡著明晃晃的銀線盤龍,皎皎月華,灼灼玉樹,渾然天成的清貴嚴肅,並不因他那吊兒郎當的坐姿而減損分毫。不消問也曉得,這位就是劍陽的藩王辰子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