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忍、奸滑。這是李淵對楊侗的評價,如果不是曉得楊侑在河北,他必然會以為所謂的楊侗是楊侑。短短的一年多,一個脆弱的青年,竄改如此之大,讓李淵心中大驚。他俄然有一種感受,就算在河北殺死了楊侑,另一個“楊侑”已經生長了起來,他必然會承擔起逆隋的興亡。
“玄真,你的意義是將長廣公主遠嫁洛陽?”李淵問道。
現在大隋勢大,各方麵疆場節節勝利,重新規複天下之勢彷彿越來越較著,這又讓張瑩瑩有了一絲胡想。如果有一天走投無路,她,必然會求那人,繞陛下一命。
“玄真,國與國之間,就像販子,凡是無益,皆可。現在逆隋勢大,如果不連合一心,恐怕難以對抗逆隋呀。朕想,這個事理,王世充應當懂吧!”李淵緩緩說道。
“陛下。”張瑩瑩徐行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個木盆,熱氣升起,看來內裡裝的是熱水,張瑩瑩走到李淵身邊,放下木盆,用手試了試水溫,將錦帕放在木盆裡細細地揉著,搓好了錦帕,張瑩瑩替李淵淨麵。
李淵帶著淺笑瀏覽著函件,俄然他身子一抖,差點將手劄扔在了地上,他如何也不敢信賴,王世充竟然在楊侗手上吃癟?縱橫宦海多年,在洛陽一戰奪得大權的王世充,竟然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楊侗身上吃癟?這太不成思議了。
暖和的錦帕讓李淵感到非常舒暢,本來嚴峻的表情逐步放緩,這讓李淵的思路變得活潑起來,誠如太子所言,突利小可汗在開春以後南下,河北的隋軍麵對的壓力是龐大的,而與此同時,也是李唐奪回河北的最好良機。但是,李淵感覺這還不成靠。
李淵極力節製著本身的情感,他儘最大的儘力,讓本身的心境安靜下來,細心地將手劄看完。李大亮的手劄寫的非常詳細,讓李淵對南陽盆地產生的事情有了一個比較詳細的體味。等李淵將手劄看完,他不覺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背心,也**的一片,將後背的衣裳打濕。
李淵聞言,皺起眉頭,在屋子裡踱步,他女兒浩繁,但最有才調的,則是三女平陽公主,至於其他女兒,李淵固然心疼,但比起爭霸天下,捐軀一個女兒,又算得了甚麼呢?心中做出了決定,李淵再度看著裴寂,道:“既然如此,就依卿所言,至於使者,你以為選何人?”
這時已經天亮,張瑩瑩端起了木盆分開,李淵也漸漸站了起來,太子有太子的打算,但李淵感覺還不完美。一名優良的刺客,講究的是尋覓機遇,在仇敵最為衰弱的時候,一刀致命。逆隋已經成為大唐最大的仇敵,隻要能毀滅楊侑,李淵不吝統統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