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臉上也帶著笑意,這一起的艱苦,若非親曆,恐怕誰也不會想到竟然如此艱钜。在這十餘日的馳驅中,兵士們風餐露宿,時候還得防備山中野獸的攻擊,因為誰也不曉得下一刻,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甚麼猛獸。
李靖緩緩的看著世人,他的目光峻厲而帶著寒意。這些兵士都是李靖所帶,曉得李靖帶兵鬆散,他說賞就要賞,他說罰就要罰!是以一時之間,世人都冷靜點頭。
盛山縣,幾近荒無火食,偌大的縣城隻要百餘人在活動著,他們都是蠻兵,留下來賣力打掃疆場,顛末將近二旬日的清理,城裡的死屍根基打掃潔淨,但縣城上空飄零著的那股惡臭,久久揮散不去。
褐色眸子的蠻族應著聲,漸漸退出了盛山縣。
“走!”李靖低聲,他抽出了橫刀,低著身子在林間穿越。
這十餘天的馳驅,有幾名流兵被凶悍的野獸吃掉,兵士們氣憤地殺死了野獸,流著淚安葬了戰友,然後持續在山間行走,他們穿越了密林,穿越了群巒起伏的山嶽,終究到達了盛山縣!
這時恰是午餐時候,家家都在繁忙,飯香味四周飄散,讓人忍不住抽著鼻子。
李靖重重地點點頭,舉起手中橫刀,道:“殺進城中,為兄弟們報仇!”
李靖坐在一處健壯的樹杈上,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東西出來。這是一個木製的東西,雕鏤得極其邃密,它像一根竹節,中間是空的,在兩端安設著紫色的琉璃,一其中心凸出,一個內部凸出。李靖將這東西放在了左眼上,視野頓時清楚起來。
此時,寨子裡一片歡聲笑語,因為霸占了盛山縣、雲安縣等地,蠻兵獲得了大量的賦稅,冉肇則將糧食運回了寨子,有了充沛的食品,蠻族們胡吃海喝,每天如同過年。
李靖固然心中悲忿,但情感仍然節製得很好,他的目光掃過契苾業力等蠻兵,這些蠻兵與巴東郡的蠻兵並冇有多大的關聯,但此時的表態,另有他們眼中的熱淚,表白這些日子,他們遭到的教誨讓他們的內心不知不覺朝著漢民挨近了。
李靖笑了,他一揮手,道:“帶出來!”高甑生帶著幾個兵士將老婦人抓了出來,這時,被高甑生困住的少年醒了過來,他衝著老婦人大呼道:“阿婆,阿婆!”
“我曉得諸位恨死了這些蠻族,我也一樣,他們殺死了我們的兄弟姐妹,這個仇不共戴天,但現在另有大事要做,其他的人殺了冇有乾係,但他們的長老一個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