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訓一身常服,拿著一封軍報瀏覽了一遍,嚴厲的神采間閃現出一抹怒意,冷斥道:“這個郭進,殺性如何如此之重,不知輕重,這是把蜀民當獠人殺嗎?”
而留在成都的初級將帥,隻剩下向訓以及高懷德了。高懷德雙手正擲於爐上,烤著火,聽向訓之言,不由說道:“如何,郭進又殺俘了?”
高懷德輕笑道:“向帥都言老,這讓大漢那麼多老臣老將,何故自處啊!”
“不知向都帥,召本府前來所謂何事?”入帳,也顧不得酬酢了,趙普直接問道。
“所幸,亂髮於夏季,也冇有太多的黔黎參與此中,不然若值農忙,遲誤了田耕,結果將更嚴峻!”高懷德持續道:“如若想要減少蜀地的粉碎以及蜀民的傷亡,也唯有儘快平滅各州叛賊了,亂事遲延得越久,形成的傷害與喪失就越大!”
有的事物,就是這般奇妙,蜀亂未發時,成都氛圍嚴峻,士民錯愕,乃至給人一種烏煙瘴氣之感。但是,當各州亂事頻發之時,成都反倒安寧了。當然,這既有漢軍收斂的原因,也因為士民共同,做大漢的順民,以免被涉及,此前隻是有被劫掠的風險,但若與兵變扯上乾係,那就是家破人亡的結局了。
蜀亂髮作後,平蜀雄師的初級將帥們,根基都派出去了,趙匡胤去了北邊,賣力同一批示各州漢軍的平叛,這有天子意義,向訓照辦,也有借趙匡胤傑出的名聲,用以招安民氣。
“快請!”
向公總率雄師,征討不臣,也是殺人如麻,如何現在心腸倒軟了起來,悲天憫人,可減將帥誌氣啊!”
“這段時候,成都及周遭的安穩,辛苦趙府君了!”向訓平和一笑。
在漢帝飄飄然,放蕩無忌,忙著滅火挽尊之時,視野再度投向西南,蜀中的兵變還是,漢軍的進剿,也停頓得如火如荼。
固然,十幾萬叛眾,禍連十數州,陣容確切不小,但畢竟難成氣候,就像一群秋後的螞蚱,蹦躂得再歡暢,也不過墳頭蹦迪,悠長不了。
臘月的成都,對於本地人而言,還是有些冷的,但對於來自北方的漢軍,卻有算不得甚麼了,駐守的漢軍將士,大多隻添了一層衣,或絲製、或綢製,凸起一個“豪”字。
向訓放下軍報,起家走到高懷德劈麵,也伸出世了些凍瘡的手烤著,張緊幾下,收回一陣舒暢的聲響。看著高懷德,向訓淡淡道:“那倒也不是,郭進固然膽小,卻也還不敢以身試法。隻是眉、嘉境內一萬多叛軍,三戰下來,死者逾萬,活捉者不到三千,傷亡之人也不睬會,這是以上萬條性命成績他的功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