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難堪,捕快道:“等找到那賊子,我就見見血......”
聽其言,張遠神采一板,說:“州衙的號令,知州親身唆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冇個成果,白手而還,你讓我如何向州衙交代?差事辦砸了,我們都討不了好!”
張遠頓時斥罵道:“你小子,就想躲懶!”
說著指向火線:“聽到了嗎,前邊該當就是蒲水,北麵是昕水,再往西去是黃河,往北是大寧縣......”
年青捕快陪著笑:“路過臨汾的時候,買了點,一向備著。買酒的店家說是隧道的汾酒,也不知是否真的,不過,這裡是河東,想來應當不會有假吧。張頭是品酒的裡手,您給品鑒品鑒......”
又是半晌的沉默,見張遠拿著一張標記不如何清楚的河東輿圖在那邊研討,捕快又忍不住說了:“張頭,這輿圖,都是些通衢、驛道,此地僻處山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能看出甚麼來?”
說著便接過嚐了嚐,輕舒一口氣,看了看其他幾名部屬,拍拍其肩膀,叮嚀道:“有好東西,也彆藏著掖著,給弟兄們也嚐嚐!在這荒山野嶺,能有一口酒喝,非常可貴啊!”
而這幾名官差,顯得非常狼狽,大家麵露怠倦,身上沾滿了灰塵。他們是來自相州的州城捕役,此番自安陽解纜,跋涉八百餘裡,隻為追捕兩名逃犯。
這麼多年下來,身處大漢要地,李氏也還算循分,現在李氏的族長李繼捧也擔當了永平侯的爵位,李氏也成為了安陽本地的一大族。
“張頭,來兩口?”一名年青的衙差看捕頭仍舊在那邊察看地形,研討山道間遺留的陳跡,不由走上前,遞上一個水袋。
從其風格來看,明顯是軍旅出身,曾經在榆林道退役,在標兵營中擔負初級軍官,在天下大裁兵的過程中,也被退役了,回到故鄉便進了官府,擔負捕役。
聽其闡發,捕快反而放鬆了些,比起家體上的勞累,精力上的壓力明顯要更足些,就是因為漫無目標,疲於奔命。
捕快頓時兩眼大睜,臉上寫滿了驚奇:“張頭,此去銀州,怕又要再走幾百裡吧,李繼遷還能跑這麼遠?”
夏陽肆意地開釋著光芒,覆蓋在晉西群山,所幸正處在山陰處,倒也少了些酷熱。隻是,放眼四周,荒山野嶺,峭壁溝壑,是在讓人有些沮喪。
被追捕的逃犯,乃是安陽李氏後輩,前銀州防備使李光儼之子李繼遷。毫無疑問,這安陽李氏,便是黨項拓跋李氏,當年定難軍被崩潰後,為進一步削除李氏的影響,擺盪定難軍的根底,朝廷把李氏族人儘數東遷,置於相州安陽,現在,也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