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巨馬河,一支馬隊自東向西,沿溯流方向行進。千騎輕馳,雖掛漢旗,但甲備服色,較著有異於漢軍,這一行,恰是奉詔南來的燕王趙匡讚一行。
彆人或許顧忌契丹,但漢帝絕對不會,想當年,不及弱冠,便敢率不敷萬軍,抓住機遇,一舉擊破幾十倍的遼軍,大造傷亡,重創胡人。河北不決,契丹人的權勢仍舊遍及幽冀,他就敢派先王,北襲幽州,一舉奠定了厥後十年的北方局麵,而我們,為大漢樊籬,也一向到現在。
但像漢帝如許的君王,又豈會答應北麵一向受製於人,將來必然北上。而一旦漢軍大肆北伐,首當此中的,不是契丹人,而我們幽州啊。
“不過甚麼?”趙匡讚問。
遼國的馬匹、牛羊、外相、藥材等貨色,對於幽燕百姓而言,可都是無益可圖。再過幾年,能持續過安閒的日子,另有多少人會真正去服膺仇恨。
此時的趙匡讚,神采保持著常日的安閒,但一雙明目,嚴肅厲殺,凜但是令人生畏,長年的威勢,讓趙思綰下認識地噤聲。
“朝廷顧忌的,唯有契丹,有契丹的威脅在,朝廷想來也不敢等閒對我們脫手。末將覺得,或可嘗試與契丹聯絡......”
再者,我們鎮守幽州多年,與契丹之間,仇恨已深,乾祐初年,那比年攻殺鏖戰,你也是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了,你趙將軍的威名,不也是在對抗遼騎的廝殺中傳開的嗎?
聞其言,趙匡讚不由回過神,瞥著他:“幽南一馬平地,無險可守,朝廷修關防,屯精兵,以備契丹,何足為怪?”
趙思綰應道:“性命攸關,前程攸關,末將不得未幾想,這類景象,末將也思慮多年,方纔有所得!”
但是,這些年來,大漢在其管理下,日趨富強,兵強馬壯,東征西討,拓土占城,所向披靡。末將固然自大,卻也不得不承認,漢帝是雄略之主!”
“你此言,可有失公允!”趙匡讚凝眉,盯著趙思綰:“你口中所說,隱言諷忌,有甚麼話,何不直說?”
考慮多少,趙思綰又道:“大王,不管如何,有一點,不得不有所警戒。當年,漢帝第一次北巡之時,可承諾讓大王永鎮幽燕,世襲罔替。
趙思綰彷彿回想了一番當年的心態,苦笑道:“不瞞大王,當年漢帝不過一少年,行軍作戰,能起何感化,竊覺得軍中鍍金。另一方麵,欒城之戰,或有運氣原因,但有其定奪與膽略,也非平常,當初隻以年紀而有所輕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