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徽,慕容延釗道:“對於此事,我早有顧慮,隻是冇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下官覺得,南征雄師,以禁軍為主,禁軍當中,又以北人居多。眼下方入夏,病者尚未幾,但若不防備,倘戰事拖延一久,及至隆冬,恐致疫病,不得不防!”
“若無強兵相威脅,高保融隻怕是看不清情勢的!”韓通說了句,然後又帶著點殷切地看著慕容延釗:“都帥,荊南若下,率兵去湖南的差事,就交給我如何?”
提及來,從當初被劉承祐征召至麾下效力,已然整整八年了,一向到現在,纔是他第一次作為一麵主帥,統帥雄師,開疆擴土。固然已經長年位居將帥,但心頭,仍舊不免平增幾分彭湃。
同時,慕容延釗內心也清楚,現在大漢軍隊中人才輩出,再以天子的用人氣勢,這等獨立統軍的滅國之戰,於他而言,或許是獨一的一次了。是故,他顯得很用心,從還在東京的時候,他便做好的籌辦,對於團體作戰,有著通盤的考慮。
“免禮!你有何事求見?”慕容延釗問道。
“此子不凡呐!”
“下官韓徽,拜見都帥!”微駝著的身影,快步入內,恭敬一禮。
乾祐八年四月四日,夏,漢帝劉承祐正式下詔,以武平節度使周行逢擅起兵器,攻伐桂州,殛斃朝廷節度,髮禁軍及山南六州四萬步騎南下,正式開啟對荊湘的攻略。
迎著其等候的眼神,慕容延釗略加考慮,道:“將軍有此心,我又豈能絕望!待荊南局勢獲得節製,就由韓將軍統兵南下!”
韓通點頭,嘴裡有點決計腸罵道:“我家這犬兒,不好好待在輜營,理他的軍需,竟敢直接求到中軍帥帳來,的確大膽,定要好好怒斥他一番!”
“這韓徽是將軍之子吧!”慕容延釗對著韓通。
中軍大帳中,一張相對詳細的荊湖南輿圖掛在側邊,慕容延釗滿臉的安閒,連微翹的髯毛,都透著一抹興旺的自傲。
而作為南征主帥的慕容延釗卻早早地在襄陽搭好了行營,立好帥帳,檢視從征諸軍,礪兵秣馬,籌商進軍方略。
聽二者對話,韓通有所恍然,忍不住扶額說:“瞧我這腦袋,在襄陽待了這麼久,竟然忽視了船隻。北人乘馬,南人擬舟,打荊湖,怎能不消船。但是,襄陽這邊,仍舊貧乏水軍啊!”
漢軍大寨,營於襄陽城南,旗號飛揚,柵砦崢嶸,從緊密層次的營壁便能夠看出官兵之強弱,將帥之統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