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一副恭聽聖訓之狀,卻聞天子憋了一會兒,道:“你們先退下,各司其職,善理軍政。南征北伐之議,容朕再想想!”
同魏仁浦一道往廣政殿政事堂而去,王樸忍不住道:“陛下向為雄斷之主,鄙人自入朝為官以來,臨機決策,還從未見陛下有如此遊移的時候。”
一邊走,王樸手裡一邊小幅度地揮動著,顯得有些衝動:“朝廷出雄師北上,本為應變禦備之舉,現在大局有變,情勢在我,順勢南下,輕取淮南,占儘江北膏腴之地盤、人丁。僅淮南之地,起碼有民三十萬戶,再加魚鹽、糧食之利,這般大利,探囊取物普通。何必窮儘國力,冒險去與契丹相爭?”
劉承祐這邊,散議以後,卻冇在崇政殿待了,那邊待著過分沉悶。他向來都是一個判定之人,但在此事之上,卻不得不承認,他遊移了,躊躇了,難以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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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王樸沉著下來,如有所思:“魏相的意義是?”
“而檀、薊之地,現在亦是契丹重兵設防之地,其新主率師東向,據此前所報,能夠大略得之,遼軍仍有不下十萬之眾。縱我將士英勇,不避存亡,可有破防奪城之必勝決計?即便能夠,將要支出多大代價,亦難預感!”
聽完魏仁浦的闡發,劉承祐沉默多少,抬首卻看向尚洪遷等死力主戰的將帥:“聽魏相之言,契丹重兵十萬,我二十萬雄師千裡北進,爾等可有破敵奪關的信心?”
“陛下如何來了?”姐妹倆一起將劉承祐迎入內寢,命女婢奉上生果茶點,大符不由問道。
“另有一事,據探事所報,行軍途中,兵變崛起,帝、後受戮。而一日夜間,新主即立,各路行動齊下。契丹新帝東進檀州,臣大膽猜想,怕是欲奪遼南部之軍,以固身份職位,此皆穩定局勢之善舉。”
說著瞥向王樸:“若非契丹之患,你的南征戰略,又豈會這般波折,受其掣肘。”
陶穀故意再開口,卻見劉承祐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決定之態。
劉承祐看著魏仁浦,待其下文,他曉得,魏仁浦不是冇有擔負之人,其言自有觀點,但眼下不是和稀泥的時候。
王樸當即便回身,見狀,魏仁浦趕快拉住他,朝他搖點頭,勸道:“臣等已作諫言,其間利弊,以陛下的睿智,也是能想清楚的。北進之策,確是有勝利的能夠,隻是是否北伐,就要看陛下決計有多大,可否接受統統能夠的風險與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