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其敘說,殿中靜了好久,早知動靜的如魏仁浦、鄭仁誨者,還能保持淡定。馮道、範質、李濤、薛居正等人,則有些失態,馮道這老狐狸,當即便起家向劉承祐,眉開眼笑:“陛下,契丹突生如此大變,此殆上天庇佑大漢,庇佑陛下呐!”
被折騰的,又何止是龍棲軍將士,作為大漢天子,劉承祐一樣被折騰得不輕。統統行裝已然辦理結束,隨駕職員也定好,隻待在大內軍以及鐵騎軍的保護下北上。
觀其神態,喜不自禁,就差撫掌相慶了。範質那張夙來冷肅的臉,也掛上了點菊花般的笑容,不過仍舊保持著沉著:“此事如當真,那對我朝,則是天大的喜信了!”
漢軍主力這邊,除了北線的邊帥何福進,進為冀北道行軍都擺設以外,劉承祐又以殿前都虞侯慕容延釗為行營左廂都批示使,靖江軍都批示使向訓為水路都擺設,侍衛副帥王峻為行營都擺設,本來是籌算讓老丈人高行周出馬的,但是老丈人身材有點垮了,難耐兵馬,方纔作罷。
而崇政殿中,待群臣都將喜信消化過後,劉承祐目光微微凝,問道:“現在,契丹劇變,我大漢,也當順勢而變。此前的作戰打算,能夠推倒重來了!但是,當如何變,需求儘快定下來!”
“謝陛下!”劉承祐話落,那探事立即跪倒,感激不已。
倒是彆的一個丈人衛王符彥卿,身強體健,被任命為河北行營都擺設,統帥黃河一線兵馬,並已受命遣一支兵馬先行北上。
冒了那般大的險,又不辭辛苦,疾走疾跑,親身回京,不就是為了這些麼。畢恭畢敬地退出後,樂不成支,一番冒險,總歸冇有白搭。
這幾年,劉承祐鼎新軍製,收攏軍權,汲引了一多量年青軍官,後起之秀。但都是有底線的,即便似石取信如許的佼佼者,也隻能坐到營批示的位置。即便如此,也引得很多老將老兵妒忌、架空。
“卑職心知此事嚴峻,故傳信以後,親身來京,彙報將所探所聞。”
“是!”作為在刀尖上舔血諜報職員,心機本質還是很強的,敏捷地調劑過來,沉聲敘來:“契丹主帥雄師十萬,四日前到達原武州文德縣境內火神澱,於此處祭天、祭父,誓師南下。卑職帶領部屬,潛裝於文德境內探查,以契丹遊騎之故,未敢靠近!”
“石兄!”虎帳當中,石取信按劍而立,沉默凝神之間,一聲號召將他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