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了聲,劉承祐坐下,喝了口水,然後冷靜地聽二人扳談。
劉知遠並不逞強,放下鋤頭,拭去手上的些許泥塵,走到田畔上鋪陳的一方毯席,坐下,接過水袋痛飲一口。目光遊移,察看著周遭文武的環境。
晉陽城外,汾水之畔,一場頗具範圍的作秀已然上演。選了一大片還算平整的地步,在劉知遠令下,河東節度部屬的肉食者們都不得不放下身材,扛著鋤頭,親身於田畝間耕耘。
“大王,您先歇歇吧。”年紀畢竟大了,在劉知遠有撐腰行動時,服侍在邊上的一名牙將,立即迎了上去,殷勤地攙扶著。
趙在禮與劉繼勳二者,名譽德行雖不著,特彆是趙在禮,每曆節度,則行重征暴斂,士民無不苦之,視之為“眼中釘”。但以中原方鎮節度之職位,覲拜大梁,終究卻落得個暗澹結束,這給統統仍在張望的後晉藩鎮,敲響了警鐘。
但覺劉承祐那平平語氣中飽含的殺意,劉知遠倒冇如何覺對勁外,擺了擺手:“孤廣開言路,豈可因言而殺人,寒了河東僚屬之心?”
話音一落,劉承訓立即就急了,衝動道:“千萬不成啊。契丹虎狼之族,契丹主更是貪暴之君,父親若去,難道羊入虎口。父親乃一方伯主,身係河東數十萬軍民安危,豈可輕離,而入危地?”
劉知遠的興趣彷彿挺高,看著兄弟倆,輕聲問道:“大郎、二郎,邇來有人建議孤去汴京覲見契丹主,以求保全,你們感覺如何?”
近前,劉承祐一板一眼地行了個禮:“父親。”
得知劉知遠召見,劉承祐仍舊緩緩將腳下一方泥土鋤翻了,方纔慢悠悠地朝劉知遠走去。
“讓大郎、二郎過來歇歇!”抬指,劉知遠朝擺佈叮嚀著。
見狀,劉知遠旋即笑了,非常天然地竄改話題,眼神中滿帶著核閱:“邇來孤收到了很多奏報,說你在龍棲軍中又不循分了。肆意妄為,濫殺軍士,擅委將弁......”
“黃口小兒,敢出不遜之言,鄙視天子?”重視著劉承祐的反應,劉知遠目光一瞬,佯痛斥道。
聽其言,劉知遠冇有應對,隻是恍有所思,淡淡地看著他。
言罷,瞥向劉承祐,隻見次子臉上仍舊冇有一點動容,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輕咳了一聲,說道:“二郎,你有何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