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重進與永德兩位郎君來了!”跟隨多年的老仆小聲地在書房門口稟道。
“是!”李重進立即應道,語氣中帶著鎮靜。
坐在書桌後,閉目養著神,大腦卻持續轉動,腦海中片段式閃現的,是新皇繼位以來的環境,邊事困頓,天子的手腕,各種辦法與政策,朝局變動,軍隊的環境,樞密院的繁務......
“免禮,都坐吧。”
“中原各州,匪禍不止,難抑之地乃汝州。我意讓你們去汝州!”郭威又說道。
書房更顯清簡,冇有任何多餘的富麗金飾。書案後立著個書架,上置稀有十冊書,以兵法居多。數量固然不算多,但觀書麵頁腳,都是被翻看過的,有的冊頁都已凸出。
郭府高低,看起來非常簡樸的。天子帶頭節約,邇來東京的官僚貴族,多數都收斂了。不似旁人作秀之舉,郭威的儉仆,矢如疇前,他起於微末,既知官方痛苦,再加性不喜奢糜,郭府的簡樸倒非造作。
對此,兩人天然不會有甚麼反對的意義。
聞言,李重進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難堪,很快慎重地認了個錯。
“你既有迷惑,可曾思慮過?”對其態度,郭威還算對勁,問道。
郭威的眉頭鎖得很緊,顯得格外糾結與遊移,抬手捶了捶額頭,一副傷腦筋的模樣:“如果我兒在京,倒可參謀一二。”
聞言,郭威立即規複了嚴厲,變成端坐姿,叮嚀道:“讓他們來書房見我。”
簡樸地進過晚食,召來兩個兒子,考校了一番學業。郭威雖是武人出身,但性敏而好學,好讀書識理,對後代的教誨培養,非常上心。有問答不對,峻厲地懲罰了一頓課業,方纔放過。
李重進訕訕一笑,直接代替郭威教唆著張永德:“抱一,母舅常言你有見地,你說說看。”
很快,伴著一陣腳步聲,兩個青年老入書房,恭敬地向郭威施禮:“見過母舅(泰山大人)。”
郭威這回冇有持續裝高深,而是直接提示道:“天子欲治盜賊,除了剿匪以還處所安寧出產以外,便是化匪為民,還其以耕耘出產。故此次剿匪,並非比拚殺了多少人,而是看你們能為朝廷增加多少人丁治民。一味的殛斃,或有功,卻絕非大功,還能夠受過!”
夜間,郭府當中。
從龍河東,起於霸府,在大漢立國之前,郭威河東體係中的存在感當真不強,即便建國以後被拜為樞密副使,職位有所晉升,仍舊被楊邠死死地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