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思溫這麼說,劉天子眉宇略微一陰,很快就放晴,淺笑道:“如此說來,耶律賢遣卿南來媾和,隻是虛晃一招,企圖籍此利誘朝廷?”
“朕也不瞞蕭卿,大漢對塞北的窺伺刺探,是不遺餘力的,可惜草原廣寬,部族狼籍,交通不暢,諸多動靜諜報也顯混亂,難辨真假代價。
蕭卿這份圖,有助於體味遼國情勢,能夠說替朝廷在對遼事件上處理了不小的困難啊!”劉天子感慨著說。
現在漠北固然動亂,諸族舉兵相抗,但其權勢分離,且民氣不齊,契丹在朝廷撻伐打擊之下,固然喪失慘痛,國力弱弱,但遼廷所擁氣力,仍舊不是漠北叛族所能對比的。
遼國已是內鬨不已,上京雖為都城,然長受大漢威脅,久留難安,遼廷也擔憂,倘有一日,王師大肆北上,屆時必然難守。
陛下或許不知,韓德讓雖是漢臣,但遼主非常信賴他,並且此人,也是遼廷諸臣中,極具見地與才氣的人,有其幫手,遼主終究的決定,可想而知!”
蕭思溫道:“即使大漢能夠千裡遠征,但在漠北作戰,朝廷所麵對的困難以及能夠支出的代價,也將更甚於前番兩度北伐,漠北作戰,於契丹而言,勝算也將更大!
“遁至漠北,便可得安了嗎?數千裡外,便可遁藏大漢的兵鋒了嗎?”劉天子冷冷道。
聞言,劉天子沉吟多少,終是悄悄一歎:“若遼主真有其誌,那朕就更加不能放過了!他想學勾踐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但朕可不是夫差!”
包含遼國的軍事力量,部族狀況,平亂環境,國度計謀,事無大小,都毫無儲存。乃至於,蕭思溫還此前耶律璟遇刺以及耶律賢即位前後遼海內部的鬥爭細節,都給劉天子講了一遍。
蕭思溫畢竟是深切參與當年那場奪位之爭的關頭人物,從他嘴裡說出,也使得劉天子對遼國宗室內部的一些衝突有了更清楚的體味。
於大漢而言,塞北的環境,就彷彿始終覆蓋著一層迷霧,朝廷知其亂,知契丹情勢卑劣,卻難有一個真正清楚的熟諳。
將遼國,蕭思溫已然賣得完整了,是以聞問,也是安然述之:“就臣所知,非論朝廷準允與否,都將先安內,而後攘外。
“看來耶律賢也做好了朕回絕和議的籌算?”劉天子道。
“臣不敢當!”蕭思溫老臉上保持著謙虛,應道:“陛下但有所問,臣必知無不言!”
特彆是,當收到蕭思溫閃現的那份禮品之時,劉天子更是大加讚美:“蕭卿這份禮品,非常貴重啊,比起金銀珠玉,更加有代價!”